元始没有心情和准提聊天, 自打那天通天离家出走, 截教弟子集体给他难看, 元始的心情就没有好过。加之蓬莱承载着三人共同回忆,元始走到哪都能看到通天的痕迹, 心情指数直线下滑。
因为广成子被打,其他弟子直接缩成鹌鹑,生怕被元始抓到一顿骂。骂还不重要, 重要的是元始这人很任性, 被他看上的当做宝, 比如通天, 犯了多少事元始都护着。被元始嫌弃的,举例倒霉的广成子, 元始直接把人当做不存在。
他觉得蓬莱待的不舒服,就在昆仑山购了房产, 带着弟子住进玉虚宫。昆仑山海拔高气温低, 成天下着小雪,到哪都是一片雪白, 天与地只有一种颜色, 玉阶下一丛腊梅盛开, 好看是好看, 问题是元始心情更差了。
他经常一个人站在云台, 一站就是一整天, 什么也不干,就是发呆。发呆这种东西很可怕, 脑洞大点的,会做白日梦。脑洞贫瘠一些,就会回忆过去,回味点点滴滴。
很显然,元始的脑洞比不过本文作者。所以他成天想着从前发生的事,比如和老子论道,论到一半回忆中的老子说。
通天,你干嘛?
元始丢开这段回忆,想自己最擅长的炼器,三清中老子善炼丹,他专攻炼器,而通天,他把两个兄长的专长全学走了,还会摆阵,推演,无所不能,就差没点上生孩子这项技能。
于是在想炼器的元始微微抬起下巴,觉得他的弟弟棒哒哒的。
等陶醉完反应过来又在想通天,元始周身的气压降到负数。
自家师尊陷入思弟病,阐教弟子不知如何是好,聚在一起讨论,要不要派人去向通天师叔道歉。
问题是他们道歉了也没用,得师尊和师叔和好。一想到师尊的性子,几人无精打采。
虽然说截教那群家伙很闹,可到了玉虚宫,又觉得太冷清,没什么人气,修炼都没劲了。这种低气压一直持续到准提来,阐教弟子方才兴奋起来,派玉鼎打探情况。
过来通报的玉鼎见自家师尊头顶乌云,又有闪电出没,下意识挺直腰板,两腿并拢,“启禀师尊,准提圣人求见!”
元始心情指数下到冰点,见了玉鼎骂道,“不过一个准提,你跑过来做什么,这么想做道童明个就去扫雪。你看看你的样子,站没站像,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玉鼎很委屈,“师尊,准提前辈是圣人,还是我的长辈。”
他亲自通知也没错啊。
元始冷哼,“眼皮子浅的东西,靠发宏愿成的圣人,圣人中的末流,不见也罢。”
玉鼎低头表示虚心受教,试探道,“那,我请他回去。”
元始压根不想看见准提那张老脸,让玉鼎随便找个理由打发了,可想到通天去向。元始叫住玉鼎,“让他过来。”
等准提来了元始又后悔,暗道你都住昆仑山了,还管通天干嘛。
元始纠结着自己怎么还担心通天,没去瞧准提,等准提说到通天住了有段时间,元始下意识问,通天没交房租?
面对元始理直气壮的质问,准提硬是说不出一个‘不’字。他撑起笑容,“哪儿的话,都是同门师兄弟,还分什么你我。”
元始转头看了准提一眼,然后又转回去。
既然不是来要钱的,那就滚吧。
准提从元始的眼中读出这个意思,小心肝跳了跳,暗道三清果然厉害,通天一张嘴能气死人,元始更甚一筹,用眼神就把人气个半死。
我看起来像要饭的吗!
想到蹲在灵山外头的通天,准提给自己打气。
加油,只要说动了元始,三清的计谋不攻自破,他西方大兴指日可待。
“通天师兄住我这做师弟自然高兴,只是我西方人多口杂,总有不周之处。”
元始一句话堵死,“你那不是挺大的。”
西方对应的是什么,东方,他三清都不敢称东方三人组,准提和接引的外号是什么,西方二人组。可见整个西方都是他们的。
准提笑道,“师兄莫要笑话我,区区一个灵山怎能与师兄的玉虚宫比。”
假装分家也就算了,居然捞了昆仑山做别墅,说不羡慕都是假的。想到老子和玄都两人住一个大宫殿,准提恨不得向鸿钧提议收房产税。
“那就两个。”
准提没懂元始的意思。
“灵山住不下,那就再建一座灵山。”元始口气很大,搞得灵山是批发市场六毛钱一个的玩具。
准提差点没被元始的话气死,“师兄,我灵山坐落灵脉汇聚处,建不起第二个灵山。”
元始不屑,还灵脉汇聚处。
凡是在东方长大的,没一个看得起西方,随便一座山头都比西方好。西方和东方都是一个盘古大神劈的,又不是生儿子生女儿,没道理有差别待遇。元始突然来了兴趣,当着准提的面掐算过去,想找西方成了穷光蛋的原因,算到后来元始脸色一僵,放下手不作声了。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师尊没成圣以前是个杀神,当年杀罗睺时爆了西方灵脉,导致西方到现在都起不来。
想到准提和接引成天苦哈哈为西方发展,元始生出一丝同情心,“既然都是玄门弟子,出了事找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