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互相亲吻着对方, 燕王没想到楚宴会主动亲他, 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
于是燕王反客为主,更加深入的吻他, 与他唇舌相交。
一吻之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 楚宴白皙的脸颊上一片红霞, 让燕王一瞬间想起了白雪红梅的美景。
看着这样的楚宴,燕王更加心痒难耐, 甚至有些情动。
在这样炙热的视线注视下,楚宴脸都烫了。
他连忙站起身转移话题:“听说燕国现在的处境不太好?”
燕王也怜惜楚宴的身体,只能将自己的**忍下:“现在我们唯一的证据,就是齐敛和燕离的尸身,只要齐敛的尸身在,一步步追查下去, 齐国就脱不了干系。”
“是不是只要能证明这件事情是齐国做的,其余几国是不是不会再针对燕国?”
“嗯, 这是燕国的一线生机。”
楚宴松了一口气, 总算放心,他偶然间似乎瞥到了那边花瓶里插着的一束梅花,不由微怔:“都凋谢了……你怎么还留着?”
燕王牵唇一笑:“莫说是凋谢,就算是腐烂了, 寡人也留着。”
楚宴听得心口一颤, 有暖意浮上来。
“你可知, 那束梅花上面绑着我的发带。”
燕王闷笑了一声:“日日把玩, 自然知道。”
楚宴听到那句日日把玩,心跳不止,还有随之而来的甜蜜。
而对方站起身从背后抱住了他,炙热的气息全都喷在他的耳朵,勾起一丝丝的痒意,如涟漪缓缓散开:“安儿,别动。”
楚宴总算是听出了什么,那根东西就抵在他的腿部。
楚宴垂下眼眸,羽睫微微颤抖,一如主人此刻的心情。
**不知如何平息,燕王只能强行忍着。
楚宴忽然想起他们之间尚有许多误会,特别是燕离那件事。
“对不起。”
“……怎么突然这么说?”
楚宴抿着唇:“那天晚上,我不是不想让你触碰我,而是害怕……”
燕王呼吸微乱:“抱歉,吓着你了。”
背后的声音一下子低落,活像一只犬科动物似的。楚宴握住了燕王抱着自己的手:“不是的……醉酒的那天,燕离跟我说是他……”
燕王表情顿时变得狰狞:“……”
还好他现在是这样的姿势抱着楚宴的,楚宴看不到他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才排斥寡人?”
楚宴有些心虚:“嗯……”
燕王的脸狰狞得更厉害了,他深呼吸一口:“若不是燕离死了,寡人真想揍他一顿。”
他强烈的克制自己,楚宴却因为他这个说法而笑了出来。
“……有这么好笑?”燕王咬牙切齿,声音还带着点儿危险。
楚宴轻咳了一声:“我之前也很痛苦,分明说了心悦你,还醉酒和燕离做了那种事。”
“那天是寡人!”燕王极其不爽的纠正了这一点。
楚宴赶紧顺毛:“嗯,别气了。”
燕王一挑眉:“你哪只眼睛看见寡人在生气?”
他浑身细胞都叫喊着生气呢,而且还在吃醋,楚宴不是傻瓜,听得出来。
“王上似乎抱着我不撒手了。”
“叫燕擎。”
楚宴睁大了眼:“可方才你不是……”不准叫么?
“叫燕擎。”
这个姿势,楚宴无法看到他的表情。当楚宴试探的叫了一声燕擎之后,燕王终于满足了。
他想回过头去看看燕王,而燕王却无论如何也不放开:“别转过头。”
“??”
“寡人现在的表情,不想给你看,会吓着你。”
楚宴还有点懵,什么叫会吓着他?
正在此时,外面的陈周连忙走了进来:“王上,有紧急军情!”
燕王原本抱着楚宴,一听是紧急军情,便松开了楚宴,重新走回御座:“呈上来。”
“诺。”
看着那份书函,燕王的脸色越发凝重。他看向了楚宴:“安儿,你先回寝殿休息。当心离了那香,你等会儿又开始疼了。”
“……好。”楚宴略有些迟疑,分明知道那紧急军情有多严重,却还是微笑着朝燕王笑了笑。
至少,不能让他担心。
—
当楚宴回到殿内休息的时候,闻到那股香味,身上的疼痛才减轻了几分。
在外面的时间太久,那股疼痛就压不下来。
他蜷缩在床上,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就这么不安的睡了一夜。
楚宴深知燕离和齐敛的尸身在宫里被重兵把守起来。
这是燕国的一线生机,燕王决不允许证据被毁。
那日宫中起火,在使臣馆找到了一具同齐敛身形相似、穿着也差不多的男子,只可惜那男子被烧得面目全非,已经没了性命。
当所有人都把他认作是齐敛的时候,齐敛又出现在外面,身上还一点烧伤的痕迹都没有,这足以证明那次的大火齐敛脱不了干系。
兴许真的如燕王所说,这样查下去会给燕国一线生机吧。
这么想着,楚宴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等冬日的阳光懒懒的照射到里面,从窗户的缝隙射入一道直直的光,在阳光照射之下,空气里的尘粒也随意飞散,晶莹得仿佛在发光。
楚宴缓缓的睁开了眼,闻着那香一夜,他身上的疼痛才略略减轻。
他从床上起身,喉咙一阵腥甜,竟吐出一口血来。
“怎会……?”
楚宴愣神的看着手上的鲜血,嘴唇不由蠕动了两下,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呵,没多少时间了么?”
他知道的……自己的身体早就已经腐烂,那些香让他看上去犹如正常人,时常不会感受到疼痛,却无法阻止毒素恶化。
楚宴不忍再看,自己给自己穿上了衣衫,一个人也没有惊动。
等踏出了门口,一直守在外面的禁军问:“公子想去什么地方?”
“我的行程也需要和你汇报?”因为方才的事,楚宴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禁军侍卫们立马跪了下来:“近来行宫不安宁,甚至昨夜大王都召集了军队来天旭城,我们是怕公子出什么意外。”
楚宴皱着眉头,只好解释:“我去看燕离,你们要跟,就跟着罢。”
自燕离死亡之后,燕王就朝众人解释了楚宴的身份,因此禁军知道他在说什么。
楚宴这样苍白的样子,眉目间满是脆弱。楚宴近来越发单薄了,就算穿着冬衣,也有一种弱柳扶风的美感。就算是久病,也没折损他的容颜,反而更加好看了。
一人看得愣神,久久的仰着头这样看他,连回答楚宴的话都忘了。
另一人吓得掐了下他的手,脸色僵硬的朝楚宴说:“离殿下那里也有人守着的,既然是去离殿下那里,我们就不陪着公子了。”
“……嗯。”
等楚宴走后,他才拍了下那人的头:“还傻看着呢?”
“我们怎么不跟着公子啊?最近这么危险……”
其中一人睁大了眼:“你还恶人先告状了?我这还不是看你在公子面前失态!若不是你刚才那个样子,我早就跟上去了!”
那人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我总觉得公子似乎……又好看了些。”
话刚说完,他又被旁边的人给打了下:“你脑子没坏吧?要是大王听到你这么说,还要脑袋吗?就算公子真的好看,咱也只能憋在心里,一个字也不能说!”
“……哦。”他失落极了,又想起一件事,“不过公子最近是不是睡得越来越久了?现在都快傍晚了?”
“哎,别问。”
“是不是公子的毒……?”
“都叫你别问!”
“……哦。”
他们两人的对话,楚宴自然没有听到的。
当楚宴走到存放燕离冰棺的地方,偶然间想去看看齐敛的尸身,他想帮燕王的忙。
他的脚步一顿,走了完全相反的路。
楚宴穿过了水榭木桥,看到一池冰霜,终于到了那个地方。
楚宴去看燕离侍卫们会放行,可来齐敛这儿就不一定了。燕国能不能找到一线生机,就要看齐敛尸身,光是看禁军将这座宫殿围绕得外三层里三层,楚宴就知道自己进不了。
他眼神微闪,正思考着怎么进去,系统却发了声:[任务目标在附近。]
任务目标?
“纪止云?”
[嗯。]
他来这里做什么?
楚宴想起那天有谁说过,曾看见纪止云和齐敛交谈过。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万般疑惑,只知道一件事——纪止云来这里一定不简单!
楚宴悄悄的跟了过去,果然没多久就发现了纪止云的身影。因为腿受伤的缘故,他在雪地里走的时候,格外费劲,甚至在雪里拖出了一道长长的痕迹。
楚宴害怕被发现,跟得格外小心。
等走到暗处,纪止云忽然停止了脚步。
不一会儿,另一人走了过来。
“等会儿王上和我密谈,四周的禁军会被支开的。”
楚宴眼底露出震惊,听那个声音,很明显是淮月!
“大王让你待在燕王身边十年,没想到你真的取得了他的信任。”
淮月皱下了眉头,似乎不愿意讨论这个话题:“等会王上只会让里面的禁军退出去,并不会让他们离开。若想毁掉齐敛尸身,就得让那些禁军离得这里远远的。司徒大人,我信你的智谋。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
“……你想如何毁掉齐敛的尸身?”
淮月语气一抖:“烧掉。”
纪止云微怔:“燕王现在就在里面查看齐敛尸身,你连他也不想放过么?”
“那是……大王命令。”淮月狼狈的瞥开了眼,“我也无可奈何!”
“当初燕国攻打周国,大王让你提供燕**情的时候,你怎么一个字都不说?”纪止云目光如炬。
淮月睁大了眼,身体微微的颤抖起来:“别问了!”
纪止云冷静的问:“是不是大王抓住了你弟弟?”
淮月蓦然回头看向纪止云,忽然狠狠的推开了他,纪止云就这么跌倒在雪里,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