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宫殿都是圣洁的白色, 阳光将这里照得通明。
而眼前这个男人金发金眸,看上去温柔而俊美,狭长的凤眸里有流光万千。阳光的光晕萦绕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轮廓更加柔和,温柔的笑容造成一种慈悲怜悯的假象。
而现在却死死的圈住了他,一丁点儿也不肯松开。
[不不不虚!我一点都不虚!]
楚宴在心里自我安慰,企图能用心里暗示自我催眠。
系统在一旁默默吐槽:嘴里喊着不虚不虚, 你都全身颤抖了。
“很冷吗?我的孩子。”
这个人总是恶趣味的叫着‘我的孩子’四个字,准确的说楚宴上个身体的确是他所创造,这样叫也没关系。但一想到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企图,楚宴的心头莫名的升起了几分背德感。
楚宴终于沉静了下去, 眼底发狠的唤出了本命灵剑:“放开我!”
刀刃一划, 即使他受了伤,对方仍旧不放。
楚宴皱紧了眉头:“你究竟是谁!”
他凑近了楚宴的脸看:“还是我为你创造的那副身躯更美。”
楚宴:“……”
他在委婉的转达自己丑?
楚宴满脸的黑线,只得假装:“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当初那具身躯, 可是由造物神亲创, 而众神赐福而来,的确每一处都能美到极致。
“听不懂么?”
他的眼底满是落寞,眼眸的颜色重新变成了金色。
这样低垂着眸子的时候,能让万物失色。
“……已不知等待了多久, 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
楚宴才留意到,以往精致大气的神殿, 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
白色的柱子肆意崩塌, 地板干裂而杂草丛生, 唯有阳光散漫的洒在神座。
“这些……好像很古旧了。”楚宴忍不住问出了声。
“自那以后过去了五千年,世界已被我颠覆,而神殿自然破损。”
楚宴诧异的朝他望去,世界颠覆是什么意思?
毁灭了吗?
“对了,你方才问我什么身份……”他凑近了自己,淡然的微笑起来,“我是世界之神。”
楚宴硬着头皮说:“神?我是进入时光镜才误入此地,玄缈与傅云萧皆来了此处,我得找到他们……”
“难怪,看来重逢的时间不算太多,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在轻易放了你。”他不由的皱紧了眉头,“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与你同在。”
他朝笑得温柔,楚宴却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TM的绝对是威胁!
不行,得早点离开这个世界。
可他说着这句话,楚宴就发现他在自己的嘴角落下了一个吻。
楚宴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却发现周围一片强光,而他的耳旁恍惚出现一个声音。
“打下了我的印记,你就再也跑不远了。”
楚宴莫名的打了个寒颤,周围却开始闪烁起强光,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打下印记是什么意思,哥?]
[我和你都被打下印记了,我数据发生了变动!]
楚宴:[……]
神力渗透进了他的灵魂和系统,所以这个世界真的麻烦。
[啧,能不能去除?]
[得回到主神空间,花费一定的积分才能去除。]
楚宴松了一口气,怂兮兮的问:[多少积分啊?]
[十万。]
[你大爷!!]
读取世界存档都没这么贵的!
楚宴又细想了下迷雾林所发生的一切,大约那里这么古怪,就是因为灵潭是时光镜的镜面,而万年桃树是时光镜的镜柄,所以在万年桃树下完全感受不到木灵气。
现在……真的得快些找到玄缈和傅云萧了!
当强光再次退散之后,楚宴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山清水秀、小桥流水的地方。
春雨缠绵,就连风中也似乎带着颓靡的气息。薄薄的凉气洒在身上,将楚宴全身都淋湿了。
他原本想御起灵气为自己隔绝雨丝,却发现四周都是避雨的百姓,为了不惹人注意,他只好就这样淋着往前走。
“又来一个好看的郎君,方才是不是还过去一个?”
“刚才那人眼眸好似是猩红色的,像妖怪似的。”
楚宴睁大了眼,是师尊!
不对,和他一起进入时光镜的人不是玄缈吗?
楚宴忽然之间想起之前玄缈的不对劲,瞬间就懂了。
看来是苏墨垣佯装成玄缈的样子,和他一起出行来到了迷雾林。
楚宴深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之后再去问苏墨垣,眼下之急是得先找到他!
他连忙朝那个人走去:“这位老伯,敢问你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诶?”
被这样好看的郎君所注视,他老脸都有些红了:“老汉从不撒谎!”
“那他去了哪儿?”
四周的人都愣愣的看着他,仿佛被这美色给迷住。
楚宴咬重了音,又重新问了他们一次。
他们才回过神来说道:“是朝齐国王宫那个方向去了。”
“多谢!”
楚宴来不及说什么,便朝那边追赶过去。
身后的人许久才回过神来,一看楚宴在雨中奔跑,一身白色衣衫简直像画中下来的人物那样,还忍不住叹息:“这是哪里来的郎君,容姿可真是出众!”
“出众二字形容远远不够吧?宛若仙人啊!”
身后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也不知郎君从何而来,到底是哪国才能养出这样好看的人来。”
“听口音像是周国?又像燕国?”
他们互相笑了起来,总归不是他们齐国人嘛。
—
一听苏墨垣被冲到了这个地方,楚宴越发能够断定傅云萧也被吸入了这里。
苏墨垣容姿出众,走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对象。
他光是问周围的百姓,就能知晓苏墨垣的去向。
等好不容易到了苏墨垣最后出现的地方,楚宴才发现这里竟然是齐国王宫。
他跑齐国王宫去做什么?
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仍然下下着绵绵细雨。
楚宴皱紧了眉头,时光镜里不知是过去还是未来,但最好都不要牵扯,以免坏了因果。
苏墨垣不可能不知道这点,可他还是进了齐国王宫。
到底怎么了?
没办法,楚宴只好走到暗处隐身,他正准备潜入进去的时候,才发现一辆马车缓缓朝这边驶来。
“公子已经去了这么久,王上就别再这般闷闷不乐了,还在这样重要的时期回燕国……如今齐国的事情要紧啊。”
“陈周,别再让寡人听见此话。齐国的事情能比得上他重要?那天是他的忌日。”
楚宴僵硬在原地,朝那边望去,恍惚之间似乎看见了燕擎。
原来竟然是这个世界!
难怪师尊非要去齐国王宫……大约是又记起了什么?
楚宴心口狠狠的跳动起来,对燕擎总有些愧疚的。
叶霖那具身体死在大火之中,就独留下燕擎一人偷生。
楚宴抿着唇,久久无法言语。
直到最后,楚宴还是乘机坐上了燕擎的马车。只要跟在他身边,就能找到苏墨垣。
马车里十分寒冷,完全没有火炉。
明明燕擎有腿疾,他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
楚宴皱紧了眉头,思虑再三还是施放了一个小法术,让马车里的温度暖和一些。
“咦,进了齐国王宫之后,竟然暖和了不少?”
陈周不由感叹,还觉得神奇。
马车内又是一片寂静,他有时说上十句,都不见燕擎回一句。
“陈周,你知道寡人为何征战也带着你吗?”
“大王说过很多次……是因为奴是为数不多伺候过公子的人。”
“……嗯。”燕擎头疼的扶额,“再跟我多说说他的事吧。”
陈周心里泛起疼,这些事情不知说过多少次,可大王还是一次次的命令他说。
“行宫里只剩下最后一颗梅花树幸免于难,公子那日似乎拿回来一支梅花,上面还沾染着雪水和公子的发带,说是要送给王上……”
听着这些话,燕擎终于能安稳的睡过去一会儿。
楚宴一直在沉默,难得的感受到了愧疚,原来他走后燕擎就是这么过的?
[好奇妙,我这是不是在小世界里进行快穿?]
[温故而知新嘛,还回顾了你以前的世界。]
回顾了最能勾起他心神的两个世界?
楚宴忍不住笑了一声。
“谁?”
似乎感受到什么,燕擎骤然睁开了眼。
楚宴顿时就不敢笑了,还觉得奇怪燕擎怎会听到他刻意压低的笑声?
“王上?”
燕擎只是眯了一会儿,梦里的他似乎听到了谁的浅笑:“刚才……有谁在笑?”
陈周觉得奇怪:“马车内就奴和王上两人,没有啊。”
燕擎听罢,唯有眉心紧蹙。
“王上既然这么疲惫,不若奴今日说一个齐国的趣事怎么样?”
燕擎按压着太阳穴:“说。”
“齐国今天来了两位容姿出众的公子,前一个听说容姿尤其出众,十分俊美,眼眸却是猩红的,让人见之难忘。而后另一个,则清冷如月,犹如高山之莲,仿佛仙人似的。”
“哼,能有我的安儿好看?”
楚宴又是忍不住噗的笑了一声,结果立马就僵硬了。
哎呀,莫不是要搞砸了?
不过还好这次有神助,当他噗的这一声的时候,外面正巧有人拦住马车:“里面何人?”
这一声问话,完全盖住了楚宴那低低的笑声。
陈周立马就下去了,似乎在和对方交涉。
马车里面,忽然就只剩下了隐身的楚宴和燕擎。
楚宴想起苏墨垣,不由笑弯了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