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楚宴从美色中苏醒,听到秦硕叫他,连忙朝那边走了过去。
秦硕把他抱在自己怀中,楚宴还惊呼了一声。
“你这样我怎么吃?”
“我抱着你,喂你吃。”
楚宴:“……”
他就坐在对方大腿上,身后还有那根东西顶着,楚宴的脸色都红了起来。
秦硕拿起了汤匙,一口口的喂给了楚宴吃,那模样特别的危险。
楚宴喝着汤,没想到身后的秦硕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让楚宴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再来一口。”
这副伺候残障人士的样子,楚宴真的很不适应。
尤其是,秦硕还咬他!
他觉得,自己被喂饱之后,就要等着被吃了。
“秦硕秦硕,你冷静点……”
秦硕放下了汤匙,见楚宴哭了,便用拇指拭去他的眼泪:“哭什么?”
“我我我怕。”
“嗯?”
楚宴能说秦硕现在特别像是把猎物喂饱,喂得肉肉的之后让后开宰吗?
他不能!
“你别喂我喝了,我又不是没手。”
秦硕哑声问:“不行。”
楚宴睁着一双眼看向他。
“多哭几声。”
哦豁,这变态好像特别喜欢听他哭。
他这么问简直傻逼了。
他好不容易喝完了汤,胃里都是暖洋洋的。
楚宴又简单的吃了点儿东西,就直喊吃不下了。
他是饱了,对方还没有。
两个人去了二楼,紧紧抱在一起亲吻。楚宴晚上喝了好多牛奶,还有点不满的说:“如果早知道是这样,我晚上就不喝汤了!”
秦硕眼神幽深,动作更大了。
“饱了吗?”
“……饱得吃不下了。”
—
楚宴原本以为他们晚上的时候就已经和解了,结果第二天楚宴醒来的时候,秦硕仍旧不让他去剧组。
看来他昨天并没有信他的话。
“我不去剧组的话,会耽搁《灵魂渗透》的拍摄的。”
秦硕见他起床了,正在翻看报纸的秦硕便站起身,走到楚宴面前:“屋子里虽然开了暖气,但也要多穿点。”
秦硕拿了一旁的毛衣:“手伸起来。”
“……哦。”
秦硕给他穿衣服,让楚宴有点懵。
到了吃早饭的时候,秦硕也是跟昨天晚上一样喂他。
更夸张的是,这个工作狂竟然不去公司了,而是留在屋子里陪他。
“秦硕,你不去公司吗?”
“嗯。”
“不处理文件?”
“嗯。”
秦硕这个样子很是异常,但无疑他对自己简直细致入微了。
秦硕越是这个样子,楚宴的心里就越难受。
他看着秦硕,眼泪又忍不住了。
这具身体就是这样,简直多愁善感,但他有点停不下来。
“怎么了?”
“你这样,就弄得像我马上就要消失了似的。”
秦硕的身体僵硬,将楚宴抱在了怀里。
“不是的。”
“你心里就认定了我会消失是不是?”
“……不。”
反驳也变得无力,秦硕必须要确认楚宴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他才会觉得安心。
然而这个做法,兴许真的伤到了他。
“对不起。”
听到秦硕的话,楚宴有些诧异,抽噎着问他:“你为什么远道歉?”
“不这样确认你在我身边,我不放心。”
楚宴朝他伸出了手:“给我。”
“什么?”
“窃听器,监控器,一切能让你觉得安心的东西!”
楚宴的话,让秦硕睁大了眼。
楚宴问他:“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秦硕的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来,楚宴的做法一直让他觉得很意外。这具身体里住着一个有趣的灵魂,每一面都让他着迷不已。
“……算了。”秦硕抱紧了他,“你去剧组吧。”
楚宴欢呼起来:“真的?”
“嗯。”
楚宴亲了一口他的脸,笑容在脸上堆满。
等他回到剧组的时候,一连两天来没,其他剧组或许都要有所不满了。
但这里的剧组可是通过楚宴,才得到了那么多的投资。
再加上楚宴借由《傲元》有了一定名气之后,并不耍大牌,所以剧组的人还担心他:“冬遥,你的伤好一些没有?”
手上之前被包了纱布,看着倒是严重。
楚宴干笑了两声:“没事没事。”
导演也走了过来:“要不你再休息休息?”
楚宴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记得《灵魂渗透》里面有梁修手受伤的情节,正好不用化妆了,直接演看着更真实!”
看他一再坚持,导演也只好同意。
剧很快就开拍了,这是其中很有趣的一场。
梁修的独角戏,而方瑞泽在一旁观看。
就是因为看到了这一幕,他才确认了一直以来的凶手,就是梁修。
屋内光线十分昏暗,方瑞泽兴冲冲的来找了楚宴。
里面发出奇怪的声响,方瑞泽便朝里面望了一眼。
废弃的旧工厂,曾是他们几人的秘密基地。
而楚宴精神失常一般的捶打着墙壁,他受伤的手重新渗透出了鲜血来。
“杀了他。”
“不行。”
“他也是当年的一员。”
“他没有,他只是看着而已。”
“看着就不是罪了?”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
两种语言交替,楚宴的表情时而阴翳,时而痛苦。
结合在一起,看着有种无声的阴森感。
方瑞泽的身体僵硬在原地,没想到会看见这些。
梁修……
他脸色苍白的朝后倒退了好几步,却在慌乱之际不小心触碰到了被捆着的钢管。
碰的一声,也惊动了里面的楚宴。
他抬起头,神色一凛的朝外面望去:“谁?”
楚宴一步步走了过来,方瑞泽感受到了强烈的压迫感。
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当方瑞泽终于避无可避,身体贴在了墙壁上的时候,楚宴也赶到了这里:“荆盛?你怎么来这里了?”
“修修……”
看他的态度,楚宴立马就明白了。
他的笑容冷凝下去:“你知道了?”
方瑞泽没有说话。
楚宴眯起眼,嘴角扬起诡异的弧度:“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就不装了。长时间以来,真的好累啊。”
“真的是你杀了他们?”
“是我。”
方瑞泽赤红了眼眶:“你这个凶手!为什么不连着我也一起杀了!”
楚宴无辜的问:“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方瑞泽胸口上下起伏,满怀恨意的盯着他看。
楚宴却笑了,似乎很满意他这个模样。
他朝方瑞泽伸出了手,方瑞泽腿一软就要跌在地上,幸亏是身后的墙壁支撑了他。
而他半跌的姿势,却让楚宴能够看他。
他捧着方瑞泽的脸,亲昵的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也是我最恨的仇人。”
这话凉得完全要密密麻麻的渗入众人的心脏,偏生他笑得这么甜,说出的话却是这么的刺耳。
导演忘记了喊cut,包括方瑞泽也一直紧紧盯着楚宴,入戏太深。
他竟然主动的接了下一场的台词:“这些不是你杀人的借口,而且你这么骗我,不也一样想杀我?”
方瑞泽辱骂了起来,楚宴却一个字也没说。
正当此时,一边观戏已久的顾城却喊了一句:“别骂了。”
他昨晚辗转难眠,之所以来这里,完全是因为愧疚。
没想到,他却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众人十分惊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局外人会过来。
顾城这次没有任何人陪,他推着自己的轮椅,一步步走到楚宴的身边。
方瑞泽演的人物的原型是他,而梁修的原型,顾城已经看出是谁了。
他不可能这么辱骂。
顾城艰难的推着轮椅,在楚宴面前停下。
仿佛赎罪般的:“对不起。”
而这一个画面,正好入了摄影机里面。
“导演……?”
“嘘,别吵。”
“可那不是顾总吗?他怎么过来了?”
导演是个戏痴,他深深的盯着那边看:“我之前觉得剧本最后这里违和感很强,既然荆盛到最后活成了梁修的样子,那为什么这里的荆盛会那样辱骂梁修?”
“的确……!”助理恍然大悟。
导演死死的盯着那边:“太奇怪了,我甚至觉得顾总那个……才是真正的荆盛该有的表现。”
因为这份疑惑,他并没有立即喊cut。
而那边,楚宴忽然不和方瑞泽对戏了,他冷淡的看向顾城:“荆盛,你当初为什么故意看着?”
“因为……我被很多人背叛过,利用过……到最后的胆小鬼是我自己!我比你更胆小,不愿意踏出一步。”
楚宴:“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忏悔吗?”
顾城死死的摇头:“我已经没有那个资格忏悔了,我能够忏悔的那个对象……他还在吗?”
“你说的是修修?”楚宴指着自己,扯出一个笑容来,“不见了,他已经死了。”
顾城眼眶炽热,心像被什么东西撕扯。
他说的是楚宴,而楚宴却在演戏,说的是梁修。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这一幕,真实得让人不觉得是在演戏。
而方瑞泽则更加如此,如此近的距离,让他甚至觉得荆盛的原型就是顾城!
可他没有打扰,更没有开口,生怕打断这精彩绝伦的演技。
众人像是着魔一般入迷,楚宴的手却一点点的伸到了顾城的脖颈之间。
“荆盛,梁修想杀了你啊。”
他在演戏,众人无比的确定。
但这一幕,却震惊了所有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