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长久的梦, 浑浑噩噩,半沉半醒,那些人和事飞快的在脑海里闪过。
他睡得并不安稳, 梦中仍旧眉头紧锁。
他久久的纠缠着戚长铭, 和他十指相扣,不肯松开,仿佛这样才能索取到一些温暖。
一个人太孤独, 他清醒的知道自己像一株黑暗的植物,尝过了温暖的滋味,就再也回不到从前。
当楚宴苏醒过来的时候, 外面仍是灰蒙蒙的一片。
看时间已经中午了, 没想到他从那边回来之后, 竟然睡了这么久。
床上除了有凌乱的痕迹能看出戚长铭陪了他一晚之外, 就再也没有痕迹可证明了。
楚宴从床上爬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睡眼迷蒙的眼睛, 穿着拖鞋走了出去。
和有些昏暗的房间不同,外面大厅里的灯光耀眼到刺眼。
楚宴下意识的眯起,就看到戚长铭在厨房里忙活。他一个男人拴着围裙, 做饭的时候还总是紧锁着眉头, 看着竟反差萌的可爱。
楚宴走了过去, 嬉笑着看他:“做了什么?”
“醒了?睡得好吗?”
楚宴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被饿醒了。”
戚长铭被他这个动作逗笑:“去洗手, 我做了糖醋排骨、宫保鸡丁、土豆烧牛肉,都是你喜欢的。”
楚宴眼睛一亮,很快就乖乖坐到了椅子上。
戚长铭还在装盘, 楚宴侧过头看着他,觉得自己男人真帅,厨艺都这么好!
也正是这段时间,楚阳也从客房起床了,两兄弟同样顶着炸开的头发,睡眼迷蒙的打了个哈欠。
“宴宴,你……”看到戚长铭之后,楚阳的话噎到嘴边,狠狠咳嗽起来,“他怎么在这里!?”
戚长铭端了菜出来,朝楚阳点头:“昨天谢谢二哥了。”
楚阳咬牙切齿:“……你好好说,谁是你二哥!”
这么会顺着杆子上爬,他就昨天好心发了条信息,这个戚长铭,竟然就以为他承认他了?
楚宴笑弯了眼:“二哥,你别死鸭子嘴硬。”
楚阳瞥了他一眼:“楚宴,你别胳膊肘外拐。”
楚宴无辜极了:“我是你弟弟,别用形容妹妹的话形容我!”
楚阳:“……”
楚宴叹了口气:“二哥,你说咱们怎么没个妹妹,小棉袄多好。”
楚阳坐到了那边去,重重的哼了一声:“这事儿你得去问问爸妈。”
楚宴笑嘻嘻的看着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戚长铭比妹妹还贴心呢!温柔体贴会厨艺!”
楚阳一时语塞,戚长铭也头疼的扶额。
一怼怼两个。
戚长铭走了过来,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过去:“谢谢夸奖。”
楚宴圆溜溜的眼睛望向了他,不过在说话和品尝美食之间,还是选择了美食。
他把肉吃了进去,因为满足眼眸里都是愉悦。
咀嚼东西的时候,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像只正在吃栗子的松鼠,可爱得不像话。
楚阳原本还凝重着脸,夹了一筷子之后,眼睛都亮了。
这……大厨都比不上这手艺啊!
楚阳碍着面子,脸上仍然一副不耐烦的表情,还好他是个演员,否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这顿饭很快就吃光了,毕竟是三个男人,速度自然不慢。
等戚长铭把东西收拾到厨房,楚阳才满眼复杂的对楚宴说:“……哎,之前还不喜欢他,现在倒是慢慢能接受了。”
楚宴抿了一口茶:“二哥,你是摆在人家厨艺之下吧。”
楚阳皱眉:“胡说什么!我是看他对你呵护备至!”
想起两人攻受的关系,楚阳脸都黑了,觉得自己说反了,“不对,是很贤惠!”
楚宴心虚的喝着茶,干笑了两声。
二哥你眼睛神准。
“今天看到你们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没那么担心了。”楚阳看了下时间,又对楚宴说,“我下午还有工作,就先走了。”
这段时间楚宴不肯回家住,又才刚出院,他推了不少工作抽空来陪楚宴,现在想想,也该回正途了。
楚宴点了点头,把楚阳送到了电梯里,楚阳还对他说:“爸妈那边知道这件事之后,虽然很生气,但到底不会一直不认你的,什么时候一起来家里。”
“我知道了,谢谢二哥。”
“说什么傻话,你是我弟弟啊。”
楚宴看着楚阳离开,想起自己出院之后,就把自己和戚长铭的关系告诉了父母。他们起初还以为是小儿子在跟他们开玩笑,毕竟在他们心里,楚宴就是这样时不时爱逗他们的人。
但楚宴一脸严肃,甚至和他们长谈了许久,他们才知道这是真的。
之后那半个月,楚宴也没有回家,一方面是因为那天爸妈强烈的态度,一方面也是他自己不想回家。
他决定的事,一定会去做。
等楚宴走回了家里,才看到戚长铭抱着双臂,在门口等他。
“送走了?”
“嗯。”楚宴走了过去,笑着问戚长铭,“你故意在二哥面前和我秀恩爱,是不是有预谋的!”
戚长铭拉着楚宴进来,只听砰的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而戚长铭微微弯下腰,凝视着楚宴:“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理由吗?”
这个姿势无比暧昧,楚宴的心口飞快的跳动起来。
炙热的温度,让大脑都燥热了起来。
楚宴看着戚长铭:“你就是故意在我二哥面前卖乖?他要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一定后悔死了。”
戚长铭得逞一样的笑:“现在二哥对我印象还不错。”
楚宴:“……”他的傻二哥耶。
两人深深的拥吻了起来,从门边一直到沙发上。
家里很暖,沙发也很软,他几乎是泡在温水里,想就此沉溺下去。
当两人分开的时候,他身上的衣衫也被戚长铭揉乱了,对方的手指抚摸到了他的身上,楚宴还能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
他几乎颤栗,温度就这么越陷越深。
楚宴哑声看他:“戚先生,你真的打算喂饱了我的胃,就动手?”
戚长铭闷笑:“早有计划。”
楚宴被撩得耳朵都烫了,是男人,就干了这碗狗粮!
“来来来,谁先认输谁孬!”
……
真香。
直到晚上,楚宴呜呼哀叹,自己不该逞强!
他好歹是昏迷了一个月的,就不该跟人比什么体力。
不过胡闹了这么久,这天晚上楚宴总算是睡了个好觉。
可惜的是到第二天,外面还在下雨,算了算时间,这雨都快下了两天了。楚宴走到了窗户旁边,望向外面,阴雨沉沉,乌云密布。
正当此时,余友清忽然打来了电话。
接到他的电话时,楚宴是愣的,毕竟上次余友清说他是最后一次管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