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擎远做事儿一向都是要么不做,要么就给敌人一个狠狠的重击。
以末世过来人的手段, 基本都是杀了了事, 但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在这里显然不适用,那么就只能换个绕弯子的法子,以牙还牙, 赵家坏林家的名声, 那么也一起跟着下水好了。
天不见亮出门, 大亮的时候他就到达镇上了。
一到镇上, 吴擎远首先直接就往醉花楼去了一趟,在里面找了个机灵有眼色的小倌,放下银子仔仔细细交代了一番才从里面出来。
之后又去了钱府, 买通后门的下人给孙宝珠递了一张约见面的小纸条,做完这一切,吴擎远最后才去买了两斤烧肉外加几瓶烧酒, 匆匆赶去官府衙门。
他去官府不是为了报案,这里没有诽谤罪这条律法,说人是非官府可不管, 但这不妨碍他狐假虎威, 借官府的名头来办事儿。
这次村里流言的事情,无论他们怎么教训赵家,怎么跟村里人反驳, 事情结束之后,阿默的清白都会受到影响,想要彻底洗白, 还得另想其他办法,这办法就得借衙门中人之手了。
吴擎远才来石桥镇不久,对镇子的了解他比不上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的镇民,但衙门的人他却熟悉一两个。
在这种三教九流阶级分明的时代,初来乍到,除了最基本的生活问题,想过得舒服,那么最重要的就是要和当地的地头蛇搞好关系。
不管你是当一辈子刨土的农民,还是经商入仕,只要你在这一片地方生活,总有和地头蛇打交道的时候,因此刚来的时候,每次来镇上吴擎远便对这类人明里暗里的了解了一番。
县令员外他现在暂时还结交不上,但是两者下面的小喽啰他却有留心,当初和村长落户来镇上办理户口官碟的时候,他就和衙门的一个郑姓衙役混了个眼熟。
“吴兄弟怎么来咱们衙门了?是又有什么事儿要办吗?你的官碟前几天不是已经拿了吗?”
吴擎远一走到衙门口,聚在一起聊天的几个衙役便发现了他,其中一个像是领头的衙役更是笑着打起了招呼。
其实他和这几个衙役见面的次数并不是很多,关系说不上有多么熟,但架不住他会做人,从头一次跟村长来办官碟的时候大方给银子,之后每次到镇上隔三差五的就提着酒肉来闲聊,这么大方会做人的谁都愿意做兄弟。
“是啊,今天有点事情要办,赶巧老姜家今天的烧肉不错,买点过来跟郑哥你们喝两杯,来,各位兄弟别客气,你们保护咱们石桥镇民辛苦了,休息休息,吃点东西。”
吴擎远爽快笑道,将手上的烧酒烧肉往桌上一放,便招呼旁边的衙役也过来。
石桥镇不过是一个小镇而已,镇上的官府并不是真正的县衙,只是一个类似分部门办事处,这里做事儿的人也都只能称呼衙役,而不是官差。
因此这里管理并不严格,衙役们平时都十分懒散,聚众赌博喝酒吃肉那是常事儿,天高皇帝远,这个小小的办事衙门就他们几个衙役说了算,谁也管不着,逍遥自在。
闻着酒肉香气,吴擎远一开口,大家就迅速围了过来,他们这些衙役虽说吃着管家饭不愁粮食,可好肉好酒也不是顿顿都有的,有人请吃肉喝酒,绝对客气不得。
刚才打招呼的郑姓衙役也不客气,当即也准备跟着坐下吃,但吴擎远眼疾手快的把他拉到了旁边桌子单独摆了两瓶酒和一斤烧肉。
“看来吴兄弟是个行家,酒肉开头好说话,兄弟有话不妨直说……”
郑衙役是个快四十岁的中男人,在衙门干了一辈子,什么弯弯道道没见过,吃人嘴软,拿人手软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郑哥见笑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要麻烦郑哥带着兄弟们跑一趟,帮弟弟教训下一些嘴巴不干净的人就可以了,这银子,就当是给兄弟们的茶水钱……“
大家都是明白人,吴擎远不说寒碜话,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桌上,开门见山直接进入主题。
求人办事儿什么人情都是假的,关键时刻还是讲求利益,他要求的事情并不难,对这些衙役来说小事一件,只要有肉吃,有银子拿,这些压衙役没有拒绝的道理。
“就只用去柳树村的赵家走一趟就可以了?这么嘴碎的人,关两天就行了?”
待吴擎远说完,郑衙役盯着桌上的银子,脸上的笑容灿烂无比,好家伙,跑一趟就是十两银子,这位吴兄弟出手可真够大方的。
“郑哥按照我说的做就可以了,其他不用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