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里一般租田条件收成是三七分,但鉴于大多数靠田地吃饭的地主都是想尽办法压榨这些处于社会底层的劳苦农民, 一般除了粮租, 每亩田地还要单独收取村民两百文钱的租金。
可别小看这两百文,大家一亩地收获之后平均下来一亩地就赚二两银子,大家一家子的人都靠着这点银子生活, 还要存钱给孩子成亲, 修房子, 一亩地收两百文的租金, 绝对是一种压榨。
现在吴擎远只收粮租不说,还给承诺保证一亩地收成赚不到三两银子就给补贴,这根本就是天上掉馅儿饼的好事儿啊, 只要脑袋没问题的,这笔账都能算出来。
并且吴擎远还给写契书到官府见证,所有的村民都没有疑问和担心了, 一个个赶紧林阿默面前排队租田,生怕去晚了别人全给租完了,因为只有一百六十八亩荒地, 租完就没了。
柳树村一共有两百多户人, 这点田地肯定是不够分的,最后吴擎远只租给了其中一部分风评比较好的人家,剩下的让大家后面再来租。
这些田只是暂时的, 柳树村也只是首次实验的村子,等买卖稳定下来,他才会继续购买田地扩大产业, 做事情一口吃不成胖子,尤其是生意的事情,需要慢慢来。
一番热闹下来,租到田地的村民眉开眼笑,没有租到田地的村民虽然有些失望,但吴擎远却表示自己那五十亩的田地之后需要请短工耕种,大家也可以来帮忙赚取一份收入。
总之,租田一事儿最后算是圆满落幕。
不过凡事儿都有两面,有人笑就有人哭,村民今年大多租了吴擎远的田,自然就不会再续租钱员外家的,钱家一下子空出了近一百多亩的田没人租,这损失这动静可不小!
“没用的东西,今年到底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多田都没租出去?”
知道自家的田被空置了,正在家里享受小妾伺候的钱员外顿时穿起衣服把给自己办事儿的狗腿叫到了面前审问。
钱家虽然是石桥镇有名的大地主,家里的田产铺子多,可一百多亩田地也不是小数目了,地主靠的就是良田赚钱,这么多田地没有租出去,他家今年的收入得少好几百两银子呢。
“老爷莫怪,小的也没办法啊,这些没租出去的田都是柳树村的,小的已经去打听过了,是柳树村的吴家,他家今年买了不少田,前几天以非常便宜的价格租给村民,不收租金只收三成粮食,还承诺村民一亩田赚不够三两他给补贴,所以村民们都不租咱们的田了……”
狗腿王大富一脸愁容的弯腰低头解释。
“什么?不收租金还承诺倒贴?!”
腰肥肚圆的钱员外一听猛得坐直了身体,直接压得屁股下面的椅子一阵颤颤巍巍的声响。
“是的,就是倒贴,这吴家的就是跟咱们对着干呢老爷!”
自己的差事儿没办好,王大富害怕受责罚,毫不犹豫的把黑锅就往外面扣“老爷可还记得过年咱们碳窑的生意比往年少赚了两百两银子的账?”
“记得,就因为这两百两银子,那个母老虎差点没把老爷这耳朵给揪下来!”
一提起碳窑的生意,钱老爷立刻捂住耳朵愤愤的抱怨了一句。
碳窑这么赚钱的生意他家自然也有产业,而且每年赚的银子占他家总收入的很大一部分,去年过年由于吴擎远的插手,镇上有涉及碳窑生意的几个员外都受到了一些影响,其中就属钱员外损失最多,因为石桥镇是他主要产业的聚集地。
钱员外因此这百两的银子被家里的母老虎给教训了一顿,王大富这个狗腿自然也因为办事不利挨了教训不说,还扣了不少月钱,当时他就暗暗开始注意吴擎远了。
谁知道还没找到机会收拾他,如今又在佃田的事情上撬了他们的墙角,害得自己又被老爷谈话训骂,抢人财路就如杀人父母,王大富心里此刻是对吴擎远恨得不行。
“老爷,就是他,就是这个吴家,我全部都打听清楚了,那姓吴的去年开了三座碳窑,咱们损失的银子都是他赚了去,现在又来抢咱们的佃农,老爷,这小子是存心跟你作对啊!”
王大富不留余力的说坏话,打定注意要把钱员外的火气引到他头上,不然老爷怪他办不好事情他就饭碗不保了。
挑拨离间说人坏话的事情他可没少干,钱员外向来也信任他,听完之后顿时一拍桌子就怒了。
“哪儿来的臭小子敢抢老爷我的生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混账!王大富,你说,这事儿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