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怕靖安王,但与堂弟抢女人,这名声实在不好听。传到皇上耳里,他在上皇心目中的地位要大打折扣,要知道,父皇对这位失踪五年、具有领军天赋的堂弟是多么的偏爱。而且,瑞王和靖安王一怒之下站到二皇子的队伍里去,这损失就太大了,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不过,想想叶琢会赌矿,玉雕天赋也极高,还长得这么风姿绰约,就这么放手,着实让大皇子不甘。而且这份不甘更是搅起了他心中的不快:自己比不过二皇子倒也罢了,现在连个小小的靖安王他也惧怕,那他这个大皇子做得还有什么意思?要是被人知道他被靖安王一个玉佩给击退了,连个女人都不敢碰,那他不就成了天大的笑话?父皇要是知道了,怕是也会瞧不起他吧?
这么一想,他动摇的心意又坚定下来。
他也算是聪明之人,一息之间,便想了一个主意。沉着脸,盯着叶琢,冷冷道:“你别糊弄本王。靖安王要纳你为妾,直接带你进京便是了,哪里用得着禀明父母?而且,本王来的时候,京里正热闹着呢,我那位堂弟,很快就要娶亲了,而且娶的还是丞相的孙女。他匆匆离去,正是这个缘故。照我们那里的风俗,娶妻半年之内,他是不能纳妾的。怎么,他没跟你说起这事?”
叶予期听到叶琢那番话,再看着她手里的玉佩,心里一阵欢喜。如果叶琢能嫁给杜浩然,哪怕是做个小妾,也是好的。再如何,也比嫁给这位大皇子强。可再一听大皇子的话,他心里又没底了,转过头去看着叶琢,想从叶琢脸上看出端倪。
娶妻半年内不能纳妾,这一条风俗还真有。而且这风俗的兴起,还是皇上提倡的,似乎正是顾尘进宫之时。
叶琢浅浅一笑:“娶妻这事,他没有跟我提及。不过娶妻才好啊,娶妻之后,就可以纳妾了。反正我十六岁都还没到,我等得起,我相信他对我的情意。”
大皇子说这话,本是想让叶琢伤心欲绝,从而动摇她对杜浩然的情意。他再威逼利诱一番,她或许就改变了心意。如果是叶琢自己改变心意嫁给他的,那就不存在抢夺兄弟女人一说了。
然而叶琢这女人,却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吃醋一般,竟然是这种反应,这让大皇子郁闷得想要吐血。
“叶姑娘,不是我说你。你这想法和做法,也太傻了点。”自打进门起就一直没有开口的聂博文忽然说话了,“大皇子的地位,可比靖安王强多了,而且人也长得比他英俊。最重要的是,他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皇帝。你要是跟了他,生个一男半女,以后没准还能封个嫔妃;如果儿子争气,便是做太后都有可能。这样的人你不嫁,非得去想着那镜中花,水中月,指望靖安王半年后想起你来,到这南边小镇来纳你。你这样,不是傻是什么?”
聂博文说着,又对叶予期道:“叶老爷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我也知道你家的情况。只要叶姑娘嫁给了大皇子,我一定会劝大皇子把你们一家子都接进京城去,送一个大豪宅给你们住,再赏你们些田地和下人。你们临到老了,还能过上这种富贵豪门的生活,不知让这镇上的父老乡亲多少羡慕呢。”
聂博文把这话一说,内侍赶紧把话给接了过去,尖声道:“聂公子,你是不了解我们大皇子。我家大皇子便是对下人都极好的,更何况是对他的女人?你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说着又讨好地对大皇子一笑,“大皇子,奴婢说的没错吧?”
大皇子矜持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不必了,我答应要等靖安王的,我不能言而无信。”叶琢淡淡的这句话,却让他们都想吐血。合着说了这半天,根本没有用。
“嘭”地一声,大皇子忽然拍了一下桌子,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这一手下去,内侍立刻尖声高叫道:“你好大的胆子!大皇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还容得你挑三拣四吗?来人,这位叶老爷子恁大年纪,手脚还不干净,竟然偷了靖安王的玉佩,立刻把他捉了,送到牢里去关上几日再说。”
说着,也没看清楚他有什么动作,叶琢手里的玉佩便到了他的手里。很显然,这内侍有着一身高深的武功。
“是。”门外冲进来几个壮汉,一把将叶予期从地上拉了起来,反手一折,拿着绳子就绑。
“住手!”叶琢站了起来,不知何时,手里已拿了一把刻刀。不过她这刻刀并不是对着大皇子,而是对准了自己的颈部。
她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聂博文,最后定格在了大皇子脸上:“大皇子殿下,如果我这一刀刺了下去,你说会不会有人说你逼死民女无法无天、直承殿前呢?瑞王爷和靖安王会不会因为这事跟二皇子联起手、共同对敌呢?准备将我认为义女的玉妃娘娘,会不会到皇上面前哭诉,痛斥您的种种恶状呢?为了我这么一个稍有姿色的女人,您这样做,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