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话是三夫人自己说的?这么说,她没有大碍?”瑞王妃皱着眉,喃喃自语。
“不管她,一会儿到了那里就知道了。”她随即又道,叫抬轿的婆子,“走快一些。”
那些婆子平时就是专门抬轿的,力气大得很。被瑞王妃这一叫,立刻甩开膀子加快了脚步。这么一来,赵卓清在后面就跟不上了。
瑞王妃终究还是心疼这个二媳妇,对赵卓清挥挥手:“你不必去了。”
赵卓清又跟了两步,便停住了脚步。她还真的不愿意这时候去望日轩。一想着要面对叶琢和杜浩然,她就觉得尴尬。
而望日轩里,有樱嬷嬷事先回来做准备,叶琢的软轿一到望日轩,便被杜浩然抱进了卧室。
“我自己来,你出去。”叶琢一看杜浩然似乎要亲自动手给她解衣泡澡似的,立刻捂紧了衣服,抬起俏眼瞪着他。看那样子,倒像是杜浩然这个登徒子要非礼良家妇女一般,看得杜浩然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他发现,生气的叶琢,要比平时那清冷理智的样子可爱很多,禁不住又要逗逗她,伸手欲要解自己的衣衫:“我跟你一起洗。”
“杜浩然,你混蛋。”叶琢气得想将枕头砸到他身上,站起来蹒跚着就要往外走,气哼哼地道,“我到厢房去洗。”
杜浩然哈哈大笑起来,一把将她搂到怀里,在她唇上轻轻一印:“既然你叫我杜浩然,那我还是出去吧。”
说着他放开手,果真走了出去。
“讨厌。”叶琢对着他的背影瞪了一眼,咬了咬嘴唇,心里涌上一些甜蜜。
樱嬷嬷掀帘走了进来,看着叶琢笑眯眯的,就是不说话。
“嬷嬷,你也取笑我。”叶琢被她看得极不自在,跺脚嗔道。
“呜,我不活了,今天糗大发了。”想起今天的事,叶琢就恨不得将头埋进水盆里去。
樱嬷嬷上前,伸手给叶琢解开衣衫,含笑道:“夫人快别这么说。春药又不是自己服的,是别人要害你。咱们这也是迫不得已。而且,这结局不是很好吗?你看现在,三爷对你多好?抱着你都不舍得放下来。”
“你还说,你还说!”叶琢的脸色变得通红。
“呵呵,好,嬷嬷不说,嬷嬷不说。”樱嬷嬷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伸手试了试水温,然后将叶琢的衣衫褪下,扶她进沐桶里去。
“唉,夫人别怪老奴多嘴。老奴在宫里,前后伺候过五个主子,见过无数这种事。像夫人这样中了烈性春药,身上却不见一点伤痕的,还真是没有。可见三爷对你有多疼惜。”
叶琢闻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除了有一些浅浅的粉红色吻印,并没有什么青紫伤痕,她不由得一怔,缓缓地将身体沉到沐桶里,由得樱嬷嬷给她洗那长长的头发。
“嬷嬷。”良久,她唤了一声。
“嗯?”樱嬷嬷抬起头,看她一眼。
“那戏班的事,林夫人的嬷嬷跟你说了吧。”叶琢忽然发现自己把这事给忘了。唉,都是杜浩然闹的。
“说了。”樱嬷嬷淡淡道,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叶琢却又不说话了,怔怔地望着面前的空气,好一会儿,她才低低地道:“那个穿水红色衣衫的女孩儿你看到了吗?她跟那秦若彤,长得一模一样。”
“有七、八分像吧。”樱嬷嬷还是那淡淡的表情。
叶琢闭了闭眼睛,尽量用平缓的语气道:“你去把她请来,我想……试一试三爷。”
“三夫人。”樱嬷嬷收回那绞头发的布巾,表情一下子变得极为严肃,“如果你执意这么做,那么在做完这件事后,还请允许我和阿媛辞归。”
“嬷……嬷嬷。”叶琢瞪大眼睛看着樱嬷嬷,完全没想到樱嬷嬷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今天,是樱嬷嬷当机立断把杜浩然找来,把一件坏事变成了一件好事;是樱嬷嬷守在门口,分派得当,避免了她许多尴尬;最后,又是樱嬷嬷把她妥当地送回瑞王府,保住了她的名声。今天的事,要不是有樱嬷嬷在,后果如何,她根本就不想设想。
可现在,在她刚认识到樱嬷嬷有多么难得可贵时,樱嬷嬷却提出要走,这怎叫她接受得了?
更何况,这其中还有顾尘的嘱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