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舒桥洗了澡正要上床躺下,忽然手机响了。
“这么晚了,有事吗?”他接了起来,不太明白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值得郁柏丞这么晚了还要给他打电话,通常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准备入睡了,结婚三年一直是雷打不动的生物钟。
郁柏丞在那边停顿了片刻,然后才说:“你上次跟我说,让我给你讲笑话,还听吗?”
舒桥:“……”
他把手机拿下来,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看了半晌,确认的确是郁柏丞没错,大半夜的他是抽了什么疯?
“那、那你讲吧。”舒桥有一丝的好奇。
于是,电话那头的郁柏丞清了清嗓子,真的开始给他讲笑话。
“小红去买披萨,店员问她切成6块还是12块。小红说要切成6块,12块她吃不完。”
舒桥:“……”
郁柏丞干巴巴的讲完,发现舒桥没有任何表示,忐忑的问道:“不好笑吗?”
“那我再换一个。”
接下来的十分钟,郁柏丞就开启了奇怪的模式,用仿佛在化学公式的语气一板正经的逐个给舒桥说笑话,也不知他哪来的这么多无聊冷笑话。
舒桥估摸着,郁柏丞现在指定是照着什么笑话大全之类的东西念的。
“是不是……都不好笑?”郁柏丞在那边讲了很久,却没听到舒桥说话,低声问道。
别说郁柏丞讲得都是冷笑话,就算是真的好笑,被郁柏丞这波澜不惊严肃冷淡的口气读出来也不会让人觉得开心。
舒桥深深地叹气,他知道郁柏丞已经尽力了:“讲笑话不适合你。”
郁柏丞静默了一会儿,也跟着说:“我知道。”
“你都是哪里找来的这些东西?”舒桥听出他的落寞,试图转移话题,“弯弯给你弄的?”
郁柏丞说:“不是,我是去书店买的。”
“上次看电影,你好像很不开心,我回来后想了很多天,如果你想听我讲笑话,我可以学。”
舒桥握着手机半晌没说话。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郁柏丞竟然为了讨他开心能做到这个地步。其实那天他也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过后就把这事忘了,可郁柏丞却当真了,还专门跑去书店买书,然后认认真真的回来念给他听。
某种程度讲,郁柏丞让人又爱又恨,明知他所做的一切或许和爱情无关,却又还是忍不住感动于他笨拙的行为。
舒桥长久的不说话,郁柏丞也沉默了,良久才道:“舒桥,我是不是……又让你不高兴了?”
“不是。”舒桥此时才回神,“我并没有不高兴。”
“笑话的确不好笑,但你却让我开心。”
郁柏丞不能理解这句话前后的逻辑,在那边思考了很久很久,舒桥明明不喜欢他的笑话,却又觉得高兴?
为什么呢?
他想不出原因,但舒桥高兴的话,他也就放松了:“那我以后再给你换着讲,也许有哪个笑话是你喜欢的。”
舒桥无奈扶额,“傻子。”
他很想告诉他,让他开心的并不是笑话本身,而是从郁柏丞那里流露出来的,对他的认真在乎。
不过他就算说出来,郁柏丞多半也是不理解的。
挂了电话,舒桥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接下来的几天,郁柏丞每晚准时准点的打电话来,带着他那些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笑话,一遍一遍的念给舒桥听。舒桥起初还有些触动,听多了也难免上头,因为郁柏丞的声音听起来和念经并没有什么分别。
他常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而郁柏丞通常不会打扰他的好眠,自动自觉地挂断电话。
这么一来二去,舒桥竟然也习惯了每晚的睡前笑话故事,但他不敢说出去,这么大个人了还要听老攻讲笑话睡觉,
着实丢人。
‘晚上出来聚会吗?’
谢晓然在群里发消息,她刚交了个新女朋友,要带来给她们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