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少刚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一双眼如同锐利的鹰,死死攫住了翟暮不放。
翟暮很是淡定地继续脱外袍:“詹将军若是不抓我,那我就要休息了。”
詹少刚注视着他,半晌,摸着下巴笑了笑:“以后若我真入了狱,你要是去探望我,记得把那些狱卒处理干净一点,别漏了。不然弄得自己也被抓了,哥会歉疚。”
翟暮脱衣服的动作陡然顿住,脸色微冷:“你跟踪我?”
“是啊,不跟踪你,怎么知道你去看萧尚言,怎么帮你把那个漏掉的狱卒引开。”
詹少刚走到床边,三下两下将外袍脱了,随手扔在了椅子上,大爷一样翘着腿躺在了床上,“还好你没救萧尚言,不然,我都救不了你。”
翟暮冷静地看着他:“詹将军,这里不是你的房间。”
“从现在起,这里就是我的房间。以防你见到昔日的上司做出什么糊涂事,哥从今天开始,每天都盯着你。”
詹少刚掀开被子,伸手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过来睡吧。”
翟暮站着没动,目光有些冷淡。
詹少刚欠身一把扯过他,按着他在自己身边躺下了,一只胳膊还搂着翟暮的肩:“又不是没睡过,怕什么。骁骑营对剑那会儿,咱俩不是天天睡一张床?”
翟暮淡淡道:“詹将军不怕人说闲话,我自然更不怕。”
詹少刚嘿嘿一笑:“本将军行得端坐得正,怕什么闲话?哎,不是,这里就咱俩,你一口一个詹将军,是什么意思?”
他侧头看着翟暮:“哥跟着你,撞破了你的秘密,生气了?”
翟暮闭嘴不言。
詹少刚伸手去挠他的腋下:“叫哥哥。不然本将军今晚让你一夜不得安生。”
翟暮闭了闭眼,“詹将军,别闹了。”
詹少刚手上动作不停,不屈不挠地坚持:“叫哥哥。叫哥哥我就饶了你。”
翟暮不开口。
詹少刚的动作愈发肆无忌惮起来,在他身上上下其手。
翟暮极力克制不动的身体,也有些绷不住了,他紧紧咬着唇,俊秀白皙的脸上涨出一片晕红。
翟暮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
“哥哥......”
带了些许无奈和恳求,声音极轻的两个字,毫无预兆地蹦了出来。
他的黑发铺散在脑后,眼眸微闭,嘴唇微微开合,因先前咬得太紧,此刻看起来颜色嫣红,脸颊上也泛着一层薄红,仿若女子涂了胭脂唇色,眉眼若画。
詹少刚一时愣住了,眼神都变得复杂几分。
翟暮等了一会儿,见詹少刚不说话,纳闷睁开眼:“怎么了?”
对上他的目光,詹少刚仓促移开视线:“没什么。”
他定了定心神,突然翻身下了床,拿起外袍就往外走。
翟暮讶然:“不是说要在这儿睡,每天看着我?”
“哥改主意了。”
詹少刚粗声粗气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翟暮:“......”
爱改不改。爱睡不睡。
詹少刚没回房间,直接冲到了后院,从水缸里舀了几勺凉水就劈头浇了下来。
草,他想什么呢。那可是翟暮,是他弟。
他怎么会对阿暮有了那种念头,竟然想......
看来他真的是缺女人缺得太他妈久了。
等回了不夜都,他是不是得去趟勾栏夜市,找个女人泄泄心里那股子邪火了。
“詹将军??”
军中一名杂役刚进来,乍然看见詹少刚正站在水缸边,没头没脑地一勺勺往自己身上淋冷水,一时都傻了,“这,这是凉水,您要洗澡,小的给您烧热水去......”
现在可是秋天,夜里冷得紧,詹将军这样淋冷水,真的不要紧吗?
詹少刚擦了把脸上的水,冷冷看了眼杂役:“本将军喜欢洗冷水澡。”
杂役:“......”
行行行。您喜欢,您继续。
萧尚言的后招在他被关押的第二日,就来了。
大秦皇帝派了使团过来,一则送来了许多大秦国的风物特产及礼物,“娘娘久别故土,或可凭此稍慰思乡之情。”
二则,接少将军回洛城,“少将军商议议和之事毕,还望早归洛城。皇上身边,不可一日无萧少将军。”
使团大张旗鼓地来了,还打着给皇上和皇后娘娘送礼的名义,动静那么大,秦落羽自然不可能不知道。
也就不可避免地,知道了萧尚言还在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