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十年战乱不休,各自受创严重。
陵君行固然对大秦国有恨,但他并非盲目执着于仇恨的人。
何况就算是仇恨,也讲究个大小深浅,也讲究冤有头债有主。
真凶是一定要揪出来的,但大秦国,他可以打,也可以不打。
若是因了她,他可以选择后者。
两国议和既定,只要大秦不背约,陵国,绝不背约。
“所以你的担心,根本不存在。”
陵君行一字字道,“无论是你,还是你与朕的孩子,朕绝不会委屈了你们。”
秦落羽眨了眨眼,颇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本来她搬出这样一副大道理,觉得是肯定可以说服陵君行的。
却没想到,陵君行对这些完全不在意,还承诺绝不会委屈她和小孩?
也是......没谁了。
既然讲道理来软的不行,那就只好撒泼打滚耍无赖了。
“皇上金口玉言,本来臣妾不能不信。”
秦落羽一本正经道,“可是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要不,这次臣妾先把汤喝了,以后臣妾再怀?”
陵君行脸色沉了下来:“你敢。”
“那好吧。那臣妾不喝了。”
秦落羽叹了口气,“臣妾让婵娟把药倒了就是。”
她走到桌边,端起桌上的药,似乎是要将药端出去给婵娟。
可人刚走到外厅,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咕嘟咕嘟几口就喝了下去。
陵君行察觉不对疾步出来时,那药已然被她喝得一滴不剩了。
陵君行脸色铁青,厉声道:“秦落羽!!!”
秦落羽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小表情:“这药熬都熬了,不喝浪费了。下次吧,下次臣妾绝对不会喝了。”
心道我可去你的下次吧。
绝不可能再有下次了。
陵君行额角青筋砰砰乱跳,凌厉的怒意陡然暴涨,然这怒意汹涌而上,却愣是找不到出口。
对这个该死的胆大妄为的女人,他打也不能打,罚也不能罚,想要撂几句狠话都怕她会躲起来哭得好像他欺负了她!
陵君行被那怒意激得眼前都黑了黑,抬手扶住桌案,极力定了定心神。
“咔嚓”。坚硬的梨花楠木案角竟愣生生被他掰折捏碎。
秦落羽呆了呆,有点被陵君行这个样子给吓到了。
这么生气的吗?
想起上次陵君行被她气得吐血,秦落羽略有点忐忑:“皇上......”
陵君行眼神冷厉至极,盯着秦落羽咬牙切齿道:“秦落羽,你好,你好!”
秦落羽:“......”
她不好,她也不想惹他这么生气的。
可这药她不能不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