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找朕是为了解释你为何要离开,不必了。”
陵君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想回家,朕允了。”
秦落羽一下子愣住了:“什么?”
“你要回大秦,随时可以走。便是此刻就走,朕也没意见。”
陵君行的声音很冷,没有一丝感情和起伏,“礼部稍后会下发废后诏书。”
秦落羽呆了呆,“皇上,要废后?”
“怎么,这不是如你所愿?”
看到她呆住的样子,陵君行嘴角扯出一丝冷漠嘲讽的弧度,“朕想明白了,朕的皇后你既不愿做,勉强也无意义,不如放你回国。”
秦落羽的脸色白了白,本就苍白的脸,愈发没有血色。
今日卫无忌走后,她越想越不安心,命府里的人赶了马车,匆匆就来军营了。
她本想跟陵君行把一切都解释清楚,把自己的来历和身份都和盘托出。
她甚至想,从此以后,她再也不会走了。
踏踏实实留下来,留在陵君行的身边,好好陪着他,余生,用同样的情意,回报他。
可是没想到,她来了,陵君行却要废后了。
陵君行没再看她,低头继续处理奏报:“你可以走了。”
秦落羽站着没动,没有血色的嘴唇被咬出一道分明的印子。
她定了定心绪:“皇上,我可以解释,我......”
陵君行根本没理她,提高了声音,沉声道:“卫无忌!”
帐外守候的卫无忌赶紧进来:“皇上?”
陵君行神色有些冷厉,“什么时候,军营里也可以让闲杂人等随意进出了?谁给你的胆子放她进来的?”
卫无忌:“......”
他心里有苦说不出,万般无奈下,只能转向秦落羽:“娘娘,臣,送你出去。”
秦落羽苍白的脸腾地起了两团红晕,火一般烧得眼前有些眩晕。
闲杂人等。
她现在在他眼里,便只是个闲杂人等了吗?
她静静地站了一会儿,转身跟着卫无忌走了出去。
帐外的冷风吹得秦落羽打了个哆嗦,她沉默地跟着卫无忌往外走,寒意让她清醒了些许。
她顿住脚步,问卫无忌:“皇上真的要废后?”
卫无忌踟蹰半晌:“是。”
给礼部的信和大秦国的信,都要他写了,眼下又对娘娘这个态度,皇上这次,怕是来真的了。
秦落羽默默地站了一会儿。
这次她的确做错了,错得还很过分。
陵君行生气要废后,也是人之常情。
何况,他那么爱吃醋的一个人,怎能容忍她在昏迷中三番两次叫萧尚言的名字。
陵君行不愿听她解释,可是她还是很想解释清楚。
“萧尚言带着我逃亡的时候,我病得很重,昏迷不醒时,是萧尚言给我喂药喂水,所以,我才会把皇上,误当做萧尚言。”
“我离开不夜都,是想回家。我想回家,是因为......有不得已的原因。”
秦落羽看向卫无忌,“明天我会再来找皇上,还麻烦你告诉皇上,一定,要见我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