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启肇进入乾元殿御书房时,陵君行正在看折子,神色淡漠至极。
也看不出情绪是喜是怒。
他淡淡掀眸看了眼陵启肇:“何事?”
“皇兄放心,百官们都已被我劝走了。”
陵启肇行礼,“臣弟告诉他们,清妍这几个月来数次进宫,没少去秋水宫给娘娘请安,娘娘根本没有出宫,也不可能被北地蛮人掳走。”
陵君行略诧异,微微挑了挑眉,似乎是在问,陵启肇为何要这么做。
“皇兄,以前是臣弟错了,心中只有对大秦的仇恨,还盲目将仇恨发泄在娘娘身上。”
陵启肇跪下来,“臣弟这些日子来闭门思过,深知以前大错特错,是以特地来向皇上请罪。”
陵君行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起来说话。
陵启肇却没起,俯伏在地道:“皇兄,臣弟当日不该冒犯娘娘,臣弟真的知错了。臣弟不敢奢求再做回禁卫军统领,可是臣弟真的不想呆在府中虚度时日!”
陵君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你待如何?”
“臣弟恳请皇兄,允许臣弟加入骁骑营,成为一名普通士兵,为国效力!”
陵启肇情绪有些激动,哽咽道,“臣弟只愿上阵杀敌,哪怕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臣弟也甘之如饴,绝无怨言!求皇兄成全!”
他边说边磕头,脑门在石板地上磕得砰砰直响。
陵君行默了片刻。
也不知是因为陵启肇今日帮秦落羽解了围,还是被陵启肇这番真情流露所感动。
他淡淡道:“朕记得骁骑营还缺一个左将军?明日你便去找无忌报道吧。”
当日詹少刚被撤去骁骑营左将军,贬去了禁卫军任职兵曹,左将军一职始终空缺。
眼下将这个职务交给陵启肇,显然,是对他颇为看重。
陵启肇大喜过望:“臣弟叩谢皇兄!”
陵启肇如愿以偿,为严峻求情的事也不提了,转身告退离开时,在殿门口正好遇到卫无忌。
陵启肇立刻躬身行礼:“启肇拜见卫将军。”
卫无忌吓了一跳,连忙行礼回去:“四殿下何故行如此大礼?无忌不敢当。”
四皇子向来眼高于顶,以前就职禁卫军统领,与骁骑营最不对付。
他突然这样恭敬,简直让卫无忌头皮都发麻。
陵启肇笑道:“皇兄已命我就任骁骑营左将军一职,以后卫将军就是启肇的上司了。”
卫无忌:“......”
秦落羽来乾元殿找陵君行时,发现许多身穿朝服的官员正三三两两从乾元殿往外走,连忙找了个隐蔽处站住。
心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乾元殿怎么来了这么多朝臣?
几个落在后面的官员正好从秦落羽隐身之地前经过,小声议论着。
“严大夫也真是,这等话怎能乱说?咱们可都要被严大夫害死了,这么多人为他求情,可他呢?没有证据,完全是胡来。”
一人附和:“可不是?也不知他到底安的什么心,竟然说皇后娘娘被北地蛮人掳走,数月不在宫中。”
另一名官员也压低了声音:“严峻话里话外还暗示娘娘可能失身于蛮人少主,以后怀了孩子不是皇上的......他是脑子被驴踢了说出这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