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启肇也不废话,看了眼手下侍卫。
片刻后,侍卫揪着一个衣衫狼藉的年轻人过来,将那年轻人重重推在了地上。
那年轻人早已被揍得鼻青脸肿,昏昏然不知南北,只知跪地痛哭流涕求饶:“放过我吧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看见自己儿子这个没出息的样子,皇甫延心中大怒:“皇甫修!”
“听说皇甫丞相教子甚严,可你儿子在渡春苑玩出了好几条人命,还都是年纪轻轻的少年人,想必皇甫丞相还不知道吧?”
陵启肇笑着道,“本王不忍见皇甫公子身败名裂,好心将他带了回来。丞相想必也不欲此事公开,令皇甫家蒙羞吧?”
他森然盯着皇甫延:“写下传位诏书,本王保你皇甫一族无虞,你这个丞相之位,也可以接着当下去。”
皇甫延咬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他杀了人,自该偿命,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我写这传位诏书,那是万万不能!”
陵启肇脸色转厉,“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他话一落音,一名侍卫已然拔剑刺中了皇甫修。
皇甫修惨叫出声,鬼哭狼嚎地喊:“爹,爹救我,救我!”
皇甫延心中剧痛,然只是咬紧了牙不肯松口。
那侍卫又是一剑砍下,寒光闪过,皇甫修一只手腕飞了出去。
皇甫修痛得在地上打滚,鲜血染红了石板地。
那头皇甫夫人早已听到动静赶来,哭着跪在地上磕头:“老爷,四殿下让你写什么你就写什么,我们就这一个儿子,难道你要看着儿子就这样活活死在你面前吗?”
皇甫延脸色有如死灰。
眼见得侍卫再一次挥剑欲砍,他终于惨然道:“我......写便是。”
不夜都长街之上,禁卫军统领宗昊率领大队人马团团围住了詹少刚和数名下属。
詹少刚冷声道:“宗昊,皇上待你宗家不薄,你勾结四皇子造反,就不怕诛九族吗?”
“造反?皇上南巡途中已经遇难,遗诏宣告即位的是四殿下!”
宗昊狞笑道:“詹少刚,你不服皇上将你逐出骁骑营,意欲谋逆叛乱,而今还有脸倒打一耙。来啊,给我拿下!”
数十名禁卫军一拥而上,詹少刚死战不能脱,数处受伤,身边的下属一个个跟着倒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名黑衣蒙面人纵马而来,手中寒光闪烁,长剑凌厉。
那人使的却是左手剑。
剑花所过之处,血溅点点,人皆仰伏。
那一人一马速度极快,在掠过詹少刚身边时,马速未减。
那人沉声道:“上马!”
詹少刚在他说出第一个字时,已然抓住了马鞍,一个腾跃飞身上马,一手揽住了那人的腰身,一手接过了那人松开的缰绳。
二人配合可谓天衣无缝,詹少刚拍马疾奔,那人持剑应敌,剑光挥舞间,眨眼便冲出重围。
一切不过是瞬息之间。
对方马速太快,宗昊率军追出,绕城半匝,最终却只找到了那匹马,马上空无一人。
宗昊命全城搜捕,却仍未能寻得二人踪迹。
渡春苑后院柴房中,詹少刚目光灼灼盯着身边的黑衣人。
明明是生死关头,詹少刚的注意力却完全不能从眼前人身上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