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君行将她放在花树下的石凳旁,目光落在她手里那半颗青杏上,“是不是这颗杏子有问题?朕让人去叫太医。”
秦落羽拉住他,“不是。”
腹中胎儿又踢了一脚,秦落羽道:“他欺负我。”
陵君行微愣:“谁?”
秦落羽指了指肚子里那个小捣蛋,气愤道:“他,就是他。”
她穿的衣衫是春末夏初时的衣衫,很薄。
孩子的小脚丫踢来踢去时,能清楚地看到衣衫时而鼓出来这一处,时而鼓出来另一处。
陵君行蹲在秦落羽身前,怔怔地盯着,看得几乎失了神。
半晌,他小心翼翼地,轻轻碰了碰孩子踢得欢实的小脚丫,柔声道:“不准欺负你母后,听到了吗?”
也真是奇了怪了,他这句话一落音,那孩子立刻安静了,乖乖地再也不折腾了。
秦落羽:“......”
一个还没出生的小家伙都这么知道识时务,也是很可以了。
不过,他爹不说话,这孩子撒着欢儿的踢她,他爹一说话,他就立刻乖了,这小屁孩真当她好欺负啊!
秦落羽更郁闷了。
坐也不想坐了,起身要回宫的时候,陵君行执意要抱她,“不是被孩子欺负了?朕替他给你赔罪。”
秦落羽:“......”
好吧。也不是不行。
这孩子欺负她,嗯,她就欺负他爹。
陵君行抱着秦落羽回宫的时候,一路都没说话,却不时地低眸看她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秦落羽被他这眼神看得莫名其妙:“皇上,你,你没事吧?”
陵君行将她揽得更紧了些,“没事。”
他只是,只是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与欢喜。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这样真切地感受到,幸福就在他的眼前,触手可及。
秦落羽就这么被陵君行抱着进了月歆宫。
她没说要下来,陵君行也没放,于是就这么抱着她进了正厅。
看清厅里坐着谁,秦落羽脸上顿时爆红一片,连忙挣扎着就下来了:“母后,你怎么来啦?”
回头不忘瞪了陵君行一眼,把太后接进宫来,为什么都不提前说一声啊。
真是羞死人了。
陵君行微微一笑:“反正不是外人。”
李太后也笑着道:“皇上说得对,都不是外人,羽儿害羞什么。母后看到你们这般亲密无间,母后也跟着开心。”
秦落羽:“......”
李太后和陵君行立场这么一致,她莫名觉得怪怪的。
那边陵君行见过李太后,微微点了点头,便先行离开。
李太后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宫门外,神色间有些感慨:“当初羽儿和亲的时候,母后还担心羽儿到了陵国会遭罪,不成想,他倒是这般疼爱羽儿,母后以后也能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