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轻轻点了点头,“表哥觉得像吗?”
“像。你怎么可以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
陵坚颇有些震惊,萧璃写出来的,简直和他的字迹一模一样,连他自己也难分真假。
萧璃有些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要看一眼别人的字迹,就可以模仿出来。”
说起来,这好像是天生就具有的技能。
以前她娘秦素菡在的时候,心情好的时候也教她认字。
一般是秦素菡写几张字帖,教完后便要她自己练习,她写出来的字,就和秦素菡的一模一样。
好像根本不需要什么技巧似的。
陵坚对这个表妹颇有点刮目相看了。
既然表妹有这等神乎其神的技艺,那不用岂非暴殄天物。
于是片刻后,萧璃便与陵坚相对而坐,彼此都低着头奋笔抄书。
陵坚两只手到底受了伤,抄一会儿,便不得不停笔歇一会儿。
两人才刚抄完五遍,天色已然暗下来。
月璃宫的侍女过来找人,萧璃自然不便再久呆。
她将未抄完的书卷纸张都收好:“表哥,你手上有伤,就别再抄了。等我帮你抄好了,明早给你送过来。”
陵坚对萧璃以假乱真的笔迹已然完全放心,“那就辛苦表妹了。”
他的手实在疼得紧。
太傅那二十戒尺是用了力的,忍着剧痛写字,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萧璃回宫后,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奔到桌前继续抄书。
虽然她写得还算快,但架不住要抄二十遍,等她抄完时,已然很晚了。
但她却半点都不觉得累,反而只觉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
翌日,陵坚将这些罚抄的礼则交给太傅时,太傅果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反而心里颇有些欣慰,殿下虽然顽皮了点,但手受了伤还能按时完成罚抄,其心志可嘉,坚韧可嘉。
罚抄事件顺利结束,卫遵却没有那么顺利躲过一劫。
在又一次散学时,他因为溜得不够快,被陵坚堵住,狠狠揍了一顿。
揍完,陵坚揪着满头是包的卫遵起来,拍了拍卫遵衣袍上的灰,漫不经心丢下一句:“以后别惹萧璃。”
卫遵从此以后见了萧璃,跟老鼠叫了猫似的,躲着走。
自此太学里也没人再敢惹萧璃了。
谁都知道,萧璃是太子殿下的表妹,哪怕去惹公主,都别惹萧璃。
惹了公主,公主会气愤地扯着你衣袍要你趴下给她当小马骑。
可惹了萧璃,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是否承受得起太子殿下的痛揍了。
萧璃就这样在太学安安顺顺地待到了十四岁。
十四岁的女孩子,即将及笄,多少不便再留在太学,与那一帮少年朝夕相处了。
陵若却还只有十岁,自然还要再留在太学中。
萧璃平日便一个人身居宫中不出,与陵坚几乎少有见面时候。
陵坚越来越忙了。
他十三岁时,便已在皇上的教导下,开始接触朝堂之事。
平日太学里上完课,他要跟着皇上在乾元殿帮着处理政务,要练习骑射,有时还要去军营巡防军务。
十四岁这一整年,萧璃都没有和陵坚见过几面。
直到她十五岁那一年,岱山秋猎时。
她再一次见到了陵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