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遵佩服之余,不免心虚。
他怕被他爹知道他又在太学惹事,一时情急,拉了萧璃出来顶锅。
反正萧璃是女孩子,太傅肯定会心软,要么不罚,要么轻罚。
他就不一样了,这次要闹到他爹那里,他估计半条小命直接没。
本来以为这事糊弄下就过去了,岂料太子殿下站了出来,替萧璃受了过。
下了课堂,太子殿下不会揍他吧?
荀太傅打了戒尺还没完,冷着脸丢下一句:“礼则篇,回去给我抄二十遍!明天交!”
陵坚:“......”
今天这麻烦好像惹得有点大。
难得见到太傅动真怒了。
学堂终于散了时,太傅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肇事者卫遵一溜烟就跑了。
到底是兄妹情深,陵若奔到陵坚身前,拉过陵坚的手,小脸上写满关切:“哥哥,是不是很痛?”
废话,二十戒尺,手心都肿得快有手背高了,能不痛吗。
可眼角瞥到萧璃过来,陵坚抽回手,淡淡道:“不痛。”
怕陵若这小丫头嘴大回去说给母后知道,他又补充一句:“今天这事,别告诉母后。”
母后知道了,肯定又要担心。
陵若天真地问:“哥哥,那张画真是你画的?真是你扔给萧璃姐姐的?”
陵坚看了眼萧璃,“是。”
陵若“哦”了一声,一本正经地说:“那不怪太傅揍你。母后和父皇都说了,在太学里要认真听课,不可以调皮捣乱。”
陵坚:“......”
小屁孩还说教起他来了。
三人回了宫,陵若立刻跟撒欢的兔子一样,飞奔着去找秦落羽了。
“今天的事,谢谢表哥。”
萧璃小声道,“姨母先前给我配置过一种伤药,祛痛不留疤的,我待会拿给你。”
陵坚不以为意:“不必。”
转身走了。
他帮萧璃,不过是因为母后说了,要他照顾好她而已。
她那娇娇弱弱的模样,三戒尺打下来,不知该哭成什么样。
到时母后肯定要怪他没有保护好她。
萧璃回到月璃宫,怎么想都怎么不安心。
二十戒尺那不是闹着玩的,陵坚不想让姨母知道太学里的事,定然不会去找姨母讨药,肯定是自己随便找点药抹了完事。
可这样伤口不容易愈合,很可能还会留疤。
他毕竟是为了帮萧璃才受伤的,她不能跟没事人一样,置之不理。
萧璃将秦落羽先前给她的伤药拿了出来,藏在袖中,去了陵坚所住的宫殿。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找陵坚,心里略有些紧张。
好在她没有等太久,小太监就领着她进了书房。
她站在书房门口,抬眸望去,便见少年正临窗抄写着礼则,窗外,是一树如雪绽放的梨花。
萧璃下意识就想起两年前,她刚进宫,被姨母带来这里找陵坚兄妹时。
那居高临下坐在一树梨花中,神情清冷的黑衣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