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乐期待着岑深的回答,为此一眼不错地看着他。
岑深有一瞬间的失神,张了张嘴,却吐出一句:“带饭了吗?”
桓乐:“啊?”
桓乐回得匆忙,忘记了带饭。岑深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把修炼图纸收起来,径自往自家走去。穿过大门,再进门,直奔厨房。
“你生气了吗?”桓乐小步跟在他身后。
“没有。”岑深熟练地走向冰箱。
桓乐看到他这个举动,眸光微亮:“你要做菜吗?做酱排骨吗?炸的也行,外头好多的炸鸡广告,叫肯德——”
兴奋的话语戛然而止,空荡荡的冰箱里,吹来一阵寒风。
岑深顿了顿,拿出仅有的三个鸡蛋,再从柜子里拿出了面粉,淡定的开始和面。对于吃的,资深宅男总有办法。
桓乐在一旁插不上手,便趴在料理台上支着个下巴看。他发现岑深做菜的时候,神情跟他搞研究时一样认真。
视线下移,那双和面的手修长骨感,哪怕手指上有磨出的茧子,也还是一样好看。纤长的手指沾着面粉,一静一动间,像是有某种韵律。
可大概是因为许久没有运动、用脑过度、又不好好休息,没过多久,岑深的额头就出了汗。略长的头发随着他和面的动作在耳畔轻拂,他似乎想把它们别到耳后,却又碍于满手的面粉。
桓乐是个好心人,好心得鬼使神差的帮他完成了这个动作。少年温热的指尖扫过他略显冰凉的耳朵,带来一瞬间的僵硬。
“别动。”先开口的却是桓乐,他看着又从耳后滑落的一缕头发,不知为何较上了劲。然而岑深却转过头来,冷冷一眼扫在他手上,问:“你敢再伸过来试试?”
桓乐委屈:“我……”
“还想不想吃面了?”
“想。”
“门口待着。”
“哦。”
桓乐颓丧地走到门口坐下,还赌气似的,不挑厨房门口,挑大门口。
被遗忘在隔壁的阿贵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力量爬回来,就碰上了这尊大神,仰头问:“又被赶出来了?”
“他不准我碰他头发。”
“乐乐少侠,你听过一句话叫——太岁头上动土吗?”阿贵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还告诉他:“少侠你好歹是个古代人,如果小深深是个姑娘家,你这样就叫耍流氓知不知道?”
“你刚才还说太岁头上动土呢。”
“耍流氓。”
“哼。”
“你这样是要负责娶人家的。”
“就算我愿意娶,阿岑也不会嫁的。”
“那是你不负责任,撩完就跑。”
“我是被赶出来的!”
桓乐跟阿贵日常斗嘴,厨房里的岑深听得一清二楚。他觉得自己最近是太心善了,才能任由他们在他的地盘上满嘴跑火车。
不过……
岑深拿出那张修炼图纸,大概猜出了桓乐这几天在忙活什么。这里地方小,难以施为,所以他应该是去空旷的地方试验方法的可行性了。
可桓乐真有那个能力为他量身打造一套新的修炼方法吗?
这倒让岑深对他刮目相看了。
面好了,岑深端着自己的那碗径自走向工作室。桓乐听见他的脚步声了,也闻到了面香,但他拿眼睛偷瞄着岑深,就是不去吃。
岑深也不管他,饿死拉倒。
阿贵叹了口气,说:“你们欺负我老人家吃不了一碗面是不是?”
“那是阿岑给我做的,与你何干?”桓乐站起来,见岑深真的没有来哄他的意思,拍拍衣摆上的灰尘,昂首挺胸地向厨房走去,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丈夫,能屈能伸。
“嘿!”阿贵气死。
厨房里,吃到岑深牌手擀面的桓乐又开心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的面上盖着两个荷包蛋。一共才三个蛋呢。
饭后,桓乐收拾了碗筷,小旋风似的跑进浴室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赶在岑深去隔壁之前拦下了他。
“阿岑!”刚洗过澡的少年头发还是半湿的,水润的眼睛让人难以不联想到他的本体,“阿岑你先等等,我们先来试验一下新的修炼方法吧,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