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不睡觉蹲马路牙子上数蚂蚁的后果就是被帝都的天气教做人,从小到大几乎没生过病的桓乐,光荣地感冒了。
岑深有些狐疑,他明明比桓乐体弱得多,为什么中招的却是桓乐?他不记得走出酒吧以后的事情了,只当他们直接回了家,而不知道桓乐握着他的手笑得像个傻逼。
傻是真的挺傻的,要不然也不会看美人看到头脑发热,光顾着给对方保暖,倒把自个儿忘了。
“阿嚏!”桓乐一个喷嚏,惊倒一地影妖。影妖们滚啊滚,又滚回来,继续蹦蹦跳跳地堆人肉金字塔。
自从岑深推开了隔壁的大门后,这群影妖就开始偷摸着往这儿跑了。影妖是一种很胆小的小妖怪,但当它们确定你没有危险后,又皮得不行,欺软怕硬的典型代表。
桓乐瞪着它们,等到金字塔快成型的时候,他就弹指飞个法力弹过去把它们打散,并且乐此不疲。
可是鼻塞的感觉太糟糕了,桓乐仍然很不得劲,玩了一会儿又往屋里跑,闷闷地喊:“阿岑。”
岑深如今已经可以做到完全的镇定,不管桓乐如何惊乍,只要他没扯出正题,就不会有反应。
桓乐一屁股在岑深脚边坐下,明明不远处有一把椅子,但他觉得坐地上更爽利。
“阿岑,我鼻子塞了。”
“阿岑,我难受。”
“阿岑,我觉得你们现代的药对我可能没用。”
“阿岑……”
“阿岑,我想喝可乐。”
好了,点到正题了。
“鞋柜上有十块钱。”岑深古井无波。
“阿岑你真好。”桓乐赶紧拍个马屁,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飞也似的出门买可乐。
少年风风火火地去,又风风火火地回来,怀里抱了一瓶最大毫升装的可乐。还没喝呢,他看着可乐瓶里的气泡,就觉得自己鼻子不塞了,头也不痛了。
可是他刚把可乐倒进杯子里,一只手就忽然盖住了杯口。桓乐抬头:“阿岑?”
岑深道:“我忽然想起来,吃了药不能喝可乐。”
桓乐一下怔住了,如遭雷劈:“那什么时候可以喝?”
岑深:“等你病好。”
桓乐:“病好要什么时候?”
岑深:“一个礼拜吧。”
一个礼拜!那么可怕吗!
桓乐从没觉得生病如此可怕,竟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口腹之欲都不能满足了。阿贵前几天还说现代的医疗水平非常高了,可以根治很多在大唐时要人命的病,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可乐啊可乐,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桓乐愈想愈愁,干脆问岑深:“吃了药再喝可乐会死吗?”
岑深:“不会。”
桓乐:“会中毒吗?”
岑深:“不。”
“那为什么不能喝?”桓乐歪着脑袋一脸求解。
岑深愣了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不说,桓乐就不信邪,非要喝喝看,并充满真诚地看着岑深,说:“人为财死,狗为食亡。”
少年,既然你有如此觉悟。
岑深默默地挪开了手。
桓乐端起杯子猛灌一口,发出由衷的喟叹——可乐真好喝,人间至宝也。等他回大唐的时候,一定要带一箱回去让爹娘、平儿、阿姐、二哥等等所有人都尝一尝,才不枉此行。
桓乐端着杯子,好想喝,阿贵的声音却像背后灵,幽幽想起:“年轻人,要注意养生啊,不要年纪轻轻的就得了骨质疏松,到了我这把年纪就追悔莫及了。”
岑深和桓乐齐齐回过头去,就见阿贵慢条斯理地在干毛巾上擦脚脚,目光看向岑深,幽幽的说:“小深深啊,不要带坏小朋友嘛。”
岑深眯起眼,浑身散发出一种国家一级甲鱼汤厨师的气场来。
阿贵赶紧闭嘴,又看向桓乐:“乐乐少侠,做代购也要做有逼格的代购嘛,你带什么回去不好,带一箱可乐,多丢份。”
桓乐挑眉:“那你说带什么?”
阿贵闻言沉思数秒,严肃道:“带套套。”
下一秒,正在擦脚脚的阿贵就被岑深扔进了影妖堆里,呼救无能。
可桓乐已经准确接收到了他的意见,问岑深:“套套是什么?”
岑深:“…………”
桓乐:“是什么很名贵的东西吗?最新的科研成果?”
岑深:“我不知道。”
桓乐:“咦?那为什么阿贵知道,他让我带回去的一定是现代的东西吧?”
岑深承认桓乐确实很聪明,想糊弄他不是件容易的事,于是他瘫着脸问:“狗肉火锅,吃不吃?”
桓乐:QAQ
为什么又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