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褚元平保持微笑,大方得体。
“是啊。”桓乐重重点头,笑容灿烂。
两人就在这么和平友爱的气氛中结束了第二次会谈,甚至还交换了电话号码,只是心里都不大喜欢对方罢了。
一个突然跳出来的便宜老男人弟弟。
一个肖想他哥的毛还没长齐的小破孩。
不喜欢,不喜欢,谁喜欢谁是乌龟王八蛋。
“阿嚏!”正在游廊上晒太阳的阿贵,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他疑惑地抬头望了望天,呆愣了几秒,余光瞥见屋里的岑深,吓了一跳。
只见岑深整个人瘫在椅子里,头往后仰着,双手自然垂在扶手两侧,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但更像死了一样。
“小深深!”
“岑深!”
“岑深!”
阿贵一边叫喊一边快速往屋里爬,爬半天才爬到门口,登时心如死灰。就在这时,椅子里的尸体动了动,抬手揉着发胀的额头,沙哑道:“我还没死呢。”
“那就好、那就好……”阿贵却仍不放心,“你是不是又犯病了?”
岑深没有反驳,他刚才确实感受到了熟悉的抽痛,眼前一黑,迷糊了一会儿。抬眼看看时间,大约十五分钟的样子。
说实话,修炼培元决后,他的身体已经好多了。犯病的次数有所减少,也没有以前那么难熬。
只是这一次,疼痛来得太快,让他没来得及反应。
“你没事吧?”阿贵还在往里爬。
“没事。”岑深撑着扶手坐直了身子,端起桌上的红枣枸杞茶喝了一口,感觉舒服多了。蓦地,他又顿住,看着这杯中的茶水,缓缓道:“别告诉桓乐。”
阿贵也顿住,“他那么聪明,哪里会注意不到你的脸色。”
岑深没再说话。
阿贵忍不住开始碎碎念:“其实那个研究所可以再考虑考虑,现代医学那么发达,说不定真能研究出什么药呢。还有乐乐少侠,你别看他性子跳脱,其实可靠得很,年龄不是问题,你看我活了那么大岁数,也没见我可靠到哪儿去不是……”
时间静悄悄流淌,阿贵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见岑深有个反应。阿贵便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岑深听到了,但有时他也觉得自己的话苍白无力。
医学发达有什么用呢,求医多年,一颗心早凉了。
桓乐再好有什么用呢,没命享受,还是个屁。
“我没想去死。”岑深忽然开口,目光遥遥望着椿树,提不起什么力气,所以声音也轻轻的,“也不是认命,是顺其自然。”
如果有像培元决那样的办法,他也愿意去尝试,只是说,不再那么执着的质问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了。
这次换阿贵沉默了。
岑深重新拿起了手机,拨通褚元平的电话,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你明天过来吧。”
电话那头的褚元平自然欣喜若狂,踏着夕阳归来的桓乐则有点不大开心。正如阿贵所言,岑深的身体好不好、脸色难不难看,怎么可能瞒得过桓乐呢?
“今晚早点休息,不准再看书了。”桓乐语气强硬,神情也是难得的严肃。
“你管我?”岑深手里夹着烟,刚吸了一口。
桓乐插起腰,“你不听我的,我就给你发小黄图!全裸的,一个g!”
岑深:“……”
桓乐:“烟也不许抽了!”
岑深:“你造反吗?”
“我试试?”桓乐活动活动手腕,二话不说把岑深给扛了起来,带进卧室。可怜岑深今天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烟也掉在了半路,被阿贵给捡了。
“桓、乐!”岑深微怒,更多的却是羞恼。
“你叫我乐乐大宝贝也没用。”桓乐把他放到床上,随手一个结界就把卧室给封了。
岑深想坐起来,手肘刚刚撑起,桓乐便趁势压上,双手撑在他两侧,深邃的双眸盯着他,道:“别的我都听你的,这个听我的好不好?”
岑深别过脸,气得根本不想理他。
桓乐却又换了种撒娇的语气,把头埋在他颈间,“你就听我一次,就当哄哄我,行吗?”
岑深想再把他蹬下去,桓乐却不买账了,单手抓住他的小腿,大拇指还刻意的在他小腿内侧蹭了一下。
这下,岑深是真的羞恼大于生气了。
却不知自己这衣襟半敞,红着耳朵、微喘着气的模样,勾起了对方多少狼性。
“放手。”岑深突如其来一阵紧张,双手攥住了身下的被子。
出乎意料的是,桓乐竟然就这么放了,还退得尤其得快。岑深松了口气,坐起来,就见桓乐委屈巴巴地蹲在床尾,还懊恼似的抱住了自己的脑袋。
岑深:“……”
到底是谁欺负了谁?
日了狗了。
操。
还真是条狗。
作者有话要说: 岑大王:老子信了你的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