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蓁有些犹豫,看了卫苏一眼,在卫苏的点头下,这才跟着进去。
卫苏是不担心卫蓁的,他知道的很多现代理论都毫无保留的教给了卫蓁。也让她没事儿的时候上手试过,目前来看效果也都还好。虽然没能真正在人身上动手,不过那一套基本操作流程她还是熟练的。因此,也不用担心温老头会为难住卫蓁。
卫苏心知他们的实验一时半会是不可能完成的,便吩咐了外面的铁三娘照看卫蓁,自己先行离开,等到结束之时再过来接人就好了。
他也是想先去熟悉熟悉自己将来的教学环境,毕竟以后他就要在这里工作了,应该有备无患多了解一点才是。
此时皇甫雍的草庐之中,皇甫雍正陪娄国使者宋庆煮着茶汤。
等到茶汤煮好,仆从给宋庆端上一碗,宋庆轻尝一口,笑道:“祭酒大人的茶汤果然名不虚传,今日有幸得以尝到,是宋某的福分,也算不虚此行了。”
皇甫雍摇摇头,“宋使过奖了,此地简陋,也无甚好待客的,宋使不要嫌弃才是。”
“哪里哪里!”
两人客套了一番,这才聊起正事来。
“今年颍阳学宫人才辈出,更有卫苏这样的人物横空出世,实在令人意想不到啊。”宋庆一边开了话题,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皇甫雍的神色。
宋庆的心思不用说透,皇甫雍自然也是明白了,只不过他装作糊涂,顺着话道:“颍阳学宫千百年来宗旨便是教学育人,学以致用,人才辈出方不负圣师初心。这也是吾辈一致努力的成果。”
宋庆原本是想打听卫苏此人,没想到皇甫这个老狐狸一句话都没提及。想了想,决定不打哑谜了,直接开口道:“祭酒大人,不瞒您说,这次的卫苏实在令人惊讶,能通过学宫先生七成的赞同入学宫,古往今来都少见。此次论学之后,卫苏的大名也会在各国中传扬开来。”
皇甫雍不接话,捧着茶汤笑而不语。
宋庆无奈,只得继续道:“此次的所见所闻本使回去之后都得一一禀明国君,卫苏此人必会是重中之重。然而我特意前去打听了卫苏,所知信息却少之又少。祭酒大人,您看我们也是老朋友了,为了回去后不被国君惩罚,祭酒大人能否给我透露一下卫苏此人?”
皇甫雍摇摇头,“实不相瞒,卫苏的一切老夫知道的也并不比宋使多。只知他出身于白水县乡间,后进了陶家四郎的私学,直至三年前他母亲去世方才不在入学。如今听得学宫论学才让陶家人举荐而来。”
这些都是举荐书上所言,众所周知的事情,皇甫雍又照着说了一遍。
宋庆无语,他私底下了解得这就是这些,原本以为皇甫雍能知道得多一些,才特意找过来,没想到皇甫雍这个老狐狸,居然圆滑的一丝不露。
见宋庆沉下脸,皇甫雍笑道:“宋使此来错矣,你来找老夫,还不如去问问陶家人,相信陶家人与卫苏的关系,必然比我这里费无用功的好。”
宋庆勉强笑了笑,“我如何不知,不过真要是这么好打听,我也不会来此了。”
自从卫苏在学宫中一战成名,像他这样想要打听卫苏消息的多不胜数。陶家自然应付不过来,直接闭门谢客,说是家主致力于推广水车一事,忙得脱不开身,等将来有空闲之时再行赔礼。
这种推脱之词,一听也就明白了,可一时之间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哪怕他身为娄国使者,但是在颍阳城中,面对四大家族也是不敢造次的。
他也是没办法,这才想着看看能否在皇甫雍这里了解些信息。
皇甫雍一脸无能为力之色,“老夫实在帮不了太多,只能说抱歉了。”
宋庆还怀着一丝希冀,“祭酒大人,不知能否让我见见卫苏?”
皇甫雍嘴角噙着一抹笑,“卫苏如今身为颍阳学宫的先生,他愿不愿意见你,却不是老夫所能左右的了。况且卫苏之前也说了只想一心投入教育事业,其余一切身外之事,都莫要相扰。因此,依我之见,宋使还是熄了这份心思罢。”
宋庆叹气,他是多此一问了。颍阳学宫中的先生,只要授了圣师诲牌,就是圣师门下。他要是不愿意做的事情,便是国君的命令也可以不遵从。
卫苏不愿意见任何人,什么手段都不好使。只是就这样回去,国君问起来,他一问三不知,只怕职位不保啊。
想到这里,宋庆苦了脸,嗐!说不得,他再想想法子,实在没办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