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事物,单单这个词就已经吸引了端木嵩,这个从卫苏嘴里说出来,想来是不简单的事物。
“是什么?”端木嵩问。
卫苏却卖起关子来,“到时候端木先生就知道了。”
端木嵩皱了皱眉,心痒难耐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点头答应。
卫苏嘿嘿一笑,谁叫你连茶水都不给我准备一口,也就不怪我卖关子了。
卫苏的第二堂讲学果然被他给般到了室外,以天为幕,地为席,草木为邻,蝉鸣鸟叫为伴,倒也有一番亲近大自然的味道。
一大早,就有学子陆陆续续的到来,他们三五成群,或坐或站,遇到熟识之人还会招呼一起说话。
所有人都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来亲眼看看卫先生如何讲学,那样是神仙术法岂能为人所用?而且还能将神仙的术法轻易传授。如果可以,说不定自己也能学得一二这本事呢。
“哟!这不是礼法大家后起之秀许暄嘛?今日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除了礼法,其余皆不入心嘛?”有人远远见着来人就招呼开了。
许暄刚刚进学宫,还没经受过世事的毒打,难免有几分傲气,所说的话被人传出来,惹得不少群嘲。
许暄对于明里暗里重讽刺的话语,也不应答,只作旁若无人状。他还没来学宫之时,在他们那儿就是远近闻名的大才子,时时刻刻被人捧着的。进了颍阳学宫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学宫之中家世才华比他好的多的是,在别人眼中他什么都不是,这落差可不是一点点的大。
这落差大了,心里可就不平衡了。柿子挑软的捏,其余人惹不起,不是还有一人吗?出身门第哪样能够及得上他?明明就是一个出身乡野之人,四书五经读全了吗?诸子百家他也不过就知道找些噱头糊弄诸位先生而已。凭什么就能进入学宫做先生?
而他自己,对于礼法学说研习多年,自认自己的观点无误。本以为轻易就能进学宫,获得先生的赏识,获得所有人的认可,可现实呢?他没有任何错,却要受人白眼。
上一次卫苏讲学,用一些旁门歪道糊弄,这些人居然也信。他这次过来也是想专门看看,这人还有什么糊弄的方法?若是能够当场拆穿,让他名声面子扫地,可就大快人心了呢。
见许暄不理,那人也没意思,“嘁”了一声,吐了口唾沫,“什么人哪?啧啧啧!真当自己大才子呢!”
旁边有人冷笑,“何苦与这种人计较?等到日后,自己摔了个大跟头就知道了。”
“哈哈哈!正是如此。”
“看,那边王子稷王子奚他们来了。”
“果不其然,王子稷是什么人,向来眼高于顶,瞧不上任何人的,他都能纡尊降贵过来,看来卫先生本事不小啊!”
众人满怀期待,就不知道卫苏今日的讲学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当然,也有像许暄这样的,特意过来就是想要质疑拆穿这套把戏。
王子稷已经走到了前面,十分嫌弃的四下看了看,然后手随意指了指。早有仆从心领神会,跑过去布置起来。
“阿奚觉得我们在那里可好?”阮稷询问韩奚的意思。
韩奚心不在焉,只是随意点点头。
阮稷高兴了,转头看了眼周围那些聒噪之人,神色有些不满,“这回怎么这么多人?”真是太没眼力见儿了,要是只有自己和王子奚,岂不是美哉?这个卫苏也是,怎么讲一次学,整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不过,阮稷也只能抱怨抱怨罢了,他这次能来,一是王子奚要来。二是上次卫苏的讲学实在是新奇,令人心痒痒,这次如果不来,他可得惦记着吃不好睡不着了。
秦湛是最后才来的,看到秦湛,荀祁凑过去,“喂!阿湛,你最近在搞什么?每次找你人影都不见。”
秦湛神色有些疲累,可精神头却很好。上次听了卫苏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自己有了全新的目标希望,他自然要努力去做。卫苏安排的事,他正一步步按照规划去做,他要让卫苏知道,他选择自己没有错,自己是值得他的帮扶的。
这些事情当然是不可能跟荀祁说的,他摇摇头,一句话带过,“是西秦国之事。”
荀祁听了到也不好再询问了,毕竟这是秦湛的家事,如果秦湛愿意说自然会找他倾诉,也没有必要去刨根问底。
不过他心下却奇怪,西秦素来将王子湛当透明人,哪里会有什么事需要秦湛的?
不多时,有一堆人过来,领头的竟然是祭酒大人皇甫雍,后面跟着端木嵩,褚彦,温良……俱是学宫先生大佬。
众学子忐忑,怎么连这群大佬也过来了?这是来听卫苏讲学的?这可是在学宫中见所未见的场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