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足以看出他们对于卫苏的拥护。
卫苏被围在中间,笑眯眯的点头道:“讲学自然还是按照以往的规矩,过两日就是讲学的日子。歇了这么久,到时候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些日子有没有偷懒。届时我可是要出试题考核的哦!”
一开始众人听说过两日就能讲学了,心中还兴奋得不行,太好了,总算没那么无聊了。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则是哀嚎声不断了,卫先生弄出来的这个考试,简直是他们的噩梦。每月总有那么一天,他们会过的生不如死。
卫苏好脾气的笑,已经有人开始撤了,他们回去临时抱佛脚,总比到时候考核不及格丢人现眼的强。
阮稷看了一眼这些人,心中鄙夷,哼!这个时候用功有什么用?浪费时间。
他走上前,心中对卫苏还是有些不满的,也不行礼,就这样双手环胸,鼻孔朝天的看着卫苏道:“父王邀请先生去我们娄国,先生为何推脱?难道先生是看不起我们娄国?”
这中二病,得改!卫苏毫不客气的重重敲了一下他的头。阮稷懵逼,捂着自己的被敲疼的头跳脚,差点就要招呼人上来。等反应过来,又连忙阻止了,这世上也只有卫苏敢这样对他。之前也不是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大有一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特质。
不过阮稷还是愤愤不平,卫先生为何要拒绝去娄国,他们娄国多好啊,当世第一强国。卫先生得父王的看重,前途必然不可限量,可先生居然拒绝了,实在让他有些难受。
“谁说我是看不起娄国了?”卫苏没好气的道:“娄国君诚意相邀,卫苏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只不过是现在无法成行罢了,等日后我的事情处理完了,自然是会去娄国的。”
阮稷听到卫苏这话,立马心花怒放眉开眼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他就说嘛,先生怎么可能会嫌弃他们娄国。等以后自己回到娄国,又又有先生在娄国,到时候就又可以与先生共同探讨问题了。
不过这个时候死要面子的他还是得撑住,抑制住自己欢喜之情,咳嗽了一声。就傲然的转移话题,说出自己最为得意的事儿,“先生不在的时候,我可是能让人飞了,你怕是想不到吧?”
卫苏皱眉,心中顿觉不好,神色凝重起来,“让人飞?我可先警告你啊,你可不许胡闹啊。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不许逼迫人做危险的事儿,没有安全措施,绝不许用人命来试。”
卫苏说得很严肃,他知道这群贵族子弟对于人命的漠视,他们是这个社会的顶端,可以为所欲为,不将人当做人。他曾经就反复强调过了,不管是任何的实验,都必须谨慎,不许伤害到人的性命。
虽然如此,他还是担心,拿他们特别头疼,毕竟这个世界的观念,他们从小到大受到的熏陶,都是不一样的。现在还有奴隶买卖,奴隶的性命比猪狗还不如,主人家可以随意打骂惩罚,甚至可以把他们当成猎物取乐。这群贵族子弟,根本就没有人人平等,人命大如天的概念。
尽管他已经在尽力灌输一些平等的思想以及观念,可到底还是难以扭转已经形成了的固有观念。卫苏叹气,这事急不得,只能慢慢影响转变吧。
好在阮稷到底还是有些怕卫苏生气的,对卫苏的话也尽量遵从。卫苏此时老话重提,让阮稷颇有些不耐烦,他挥挥手,“哎!知道了,知道了,不会有问题的,先生既然担心不如一起跟我去看看。”
说完便不管不顾的拉着卫苏就走,今日一定要让先生开开眼界,让先生好好夸夸他才是。
旁人听得王子稷要去试飞,当然不肯落后,呼啸着簇拥卫苏而去。卫苏此时哪里还脱的开身?没办法,只得随着去。
路上被其他先生见到,有人不禁摇摇头,这学宫中,大概也只有卫苏这个怪人才能得到学子如此待遇了。其他的先生,哪一个学子面对着不是战战兢兢,安安分分的?卫苏这个先生当的,哪里像个先生了?简直就像是孩子王。
简直不像话!他们也有人找祭酒大人说了,然而祭酒大人呵呵一笑和稀泥。说什么学宫中各个先生的教学方法都不尽相同,没必要规定出条条框框来,让大家都不自在,各人只需要按照各人的方式做自己的就行了。
祭酒大人都这般说了,还能有什么法子,从此以后,还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得了。
只是这学宫中的风气,哼!被这人给完全带坏了。
“你看看!这成什么体统?当初就不应该让卫苏参与论学考核。”有人气呼呼的抱怨道。
“这又有什么办法呢?都是照学宫的规矩办事。 ”
“如今的颍阳学宫哪里还有以前那般人人向学的氛围了?都是被卫苏带的,什么飞行实验,什么重力实验,冰啊,火啊的。学子们现在哪里还有向学之心?简直岂有此理!”
几人都默默点头,赞同他的观点,可是,他们的意见毕竟是在少数,说出去谁又会听?
“行了行了,又不是一两天了,不闻不问也就是了,何必给自己添堵呢?”同行之人有人劝说几句。
“嗐!罢了罢了……”摇摇头,也只能无可奈何了。
“我可是听说了,祭酒大人与卫苏一同去潍水会盟,是受娄国国君之邀。而且在会盟庆功宴上,当着众人的面,亲自邀请卫苏去娄国,可见娄国国君对于卫苏的看重。”
几人沉默了一瞬,先前那人冷哼一声,不满的道:“不过沽名钓誉之辈罢了,不然为何不敢前去,反而借口回来了?”
几人不禁赞同,想他们兢兢业业钻研学说一辈子,哪一个不是名满天下之人,偏偏被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给比了下去,谁能咽的下这口气?以前他们就看卫苏不顺眼,现在传出来各国国君对于卫苏的看重,自然是嫉恨无比的。不过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在背后发发牢骚罢了,只叹自己生不逢时,若他们再年轻个二十年,卫苏算个什么?
“别说了,温先生过来了。我这边还有事,先行告辞了。”有人眼尖,瞧见温先生的身影,提醒道。
另外几人回头,果然看温先生走过来。虽然看不上那人临阵脱逃,可到底也不敢在温先生面前再说卫苏的不是。
温先生的脾气,在学宫中可是出了名的直爽暴脾气。他素来与卫苏交好,上次听说有人背地里说卫苏的坏话,还当场揪出来,狠狠的嘲讽了一大通,闹的人面子里子都没有了。此后,再也无人敢在他面前说卫苏的不是了。
“啊,我也还有事,先走了,走了。”
几人纷纷散去,温良还一头雾水,自己有这么可怕吗?怎么人一个个的见到自己撒腿就跑?
他也没想太多,自己还得找卫苏探讨探讨。这个小子也是,回来竟然不来见他,还要自己丢下实验亲自找过来,浪费他的时间。哼!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