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国, 一队人马行进在蜀道之上。这队人马,个个精神抖擞, 行动整齐划一,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精兵强将。
队伍中间的马车上,秦湛神色肃穆,微闭的眼眸中透露出锐利冰冷的光,只需看一眼就不寒而栗。
马蹄声响起,有一人骑行而来,到了秦湛车驾前被人拦住了。那人掏出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 有人检查了一番,将令牌呈上来。
秦湛接过令牌, 看了一眼,这才点点头, 让人上前来。
“启禀大王,王都来了消息,还请大王过目。”
秦湛接过信件便看起来,凝重的脸上渐渐有了一丝轻松之意。大半年的时间他虽然在蜀地, 但是对于朝堂的掌控他丝毫没有放松。他表面上离开王都, 任由颛太后作为,让颛太后放松警惕。私底下却联系了他的人脉,开始了一场布局。
现在,是时候该回去了。秦湛眼神凌厉,决心最后放手一搏, 他从未想过失败。与那人约定过问鼎中原, 这只不过是前进路上的一条小沟壑罢了。
“让他们准备就绪, 只等寡人回去, 便依计行事。”秦湛沉声道。这一次, 过了这个坎,他才是真真正正的王。
属下领命而去。秦湛看向远处娄国王都的方向,手中拳头捏紧。先生,等我回去尘埃落定,我再迎你回秦。
西秦王宫之中。
“太后饶命啊,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宫人们已经知道了即将到来的命运,哭喊声凄厉,只希望能有一线生机。
然而颛太后是什么人,抓出宫里的有异心者,她又岂会心慈手软?
她宽袖一挥,脸色冷然,“将人拖下去!”
自有人领命行事,一阵哀嚎呼喊声中,只听见几声棍棒敲击的声音,转瞬间已经没有了声息。
在场的所有人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出。近半年的时间,在颛太后的压制之下,宫中人人自危。
“既然摆不正自己的身份,就应该料到会有这样的下场。”颛太后冷笑。
宫中异己几乎已经清理掉了,等到秦湛回来,她掌控王宫,秦湛更不可能逃出她的掌心。秦湛不理事务倒还好,若是敢有任何的异动她都会第一个知道。
到那个时候,自己随时随地就能够先发制人。她要将一切的不利因素都扼杀在萌芽之中,哪怕秦湛听信谗言,跟她不在一条心了,她能随时废掉这个毫无作为的秦王,另立新王。
自古以来,王权争斗都是残酷血腥的。颛太后早就见的多了,她若是没有半点的心机手段,岂会在秦王宫妥妥待到现在。她本就是有野心之人,蛰伏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今日的大权在握吗?
“你们都看好了,胆敢背叛者,哀家决不轻饶。”颛太后声色俱厉道。
“喏!”所有人齐齐跪下,叩首服从。
孙章总算接到了秦王的指令,微微一笑,胸有成竹。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秦王回归,他们便能实施计划。
“秦王如今到哪里了?”孙章问道。
“蜀地已经平乱,现在秦王的队伍早就出了蜀地,不日即可进王都。”
孙章默默点头,“是时候了,我马上写密信安排,你去送与诸位大人,切记一切都要谨慎行事。”
等了不多时,孙章就已经写好信交给他,吩咐道:“一切小心行事,另外咱们准备的消息全部暗中放出去。“
“喏!”那人心领神会,领命之后就身手矫健的翻窗离去。
这人叫秦长,三四年前他还是一个奴隶死囚,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他们这样的人,本就是最为低贱,猪狗不如的。是王子湛将他们从泥潭中拉出来,许诺只要跟着他,他们将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只因为王子湛的这一句话,他们就跟随王子湛出生入死。
当时的情形秦长还历历在目,如今回想起来仍旧热血沸腾。
年轻的王子湛面庞还稍显稚嫩,眼睛里却是坚毅的神采。他站在高处,对着底下的三千奴隶说:“我是秦国王子湛,今日召集大家,是为了给大家一条出路。秦国如今正值危难关头,正需要勇士用命之际。只要大家与我一同抵挡夷寇,将夷寇赶出家门,我可以跟大家保证,但凡立功者,不仅能除去奴隶身份,将来还能论功行赏,出人头地。”
出人头地,这话对于他们来说有多难能可贵,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可是,那是王子,王子总不会骗他们吧?这是一次机会,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没有人不心动。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王子湛打破了陈规,那一战之后,他们就成了王子湛的私军。到后来王子湛成功继承王位,成为秦王。他们这一支却一直是秦王最为信重的军队。
现在秦王带队伍去了蜀地,这次回来,王必定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成为最伟大的王。
这几日,王都之中有一个小道消息悄悄流传,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陈大人,难得见你出来,今日怎么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