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稷一脸懵,明明刚刚都还高高兴兴有说有笑的,父王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什么叫旁门左道?他这明明就是有理有据,能解释得清楚明白的理论。
“父王,这不是旁门左道!这是卫先生都崇尚的科学之道。”王子稷梗着脖子不服输的道。
听到卫先生三个字,娄国君才稍稍熄了些火气。“你说这是卫先生传授之道?”
“那是!”王子稷也不怕娄国君生气,理直气壮的说道:“卫先生之能,世人皆不可想象也。他能夏日里瞬间点水为冰,还能知道晴天烈日下什么时候刮风什么时候下雨,更能用冰来燃火。”
娄国君沉默了,心中也大受震撼,他知道卫苏有才能,儒家法家道家皆精,却不知道他也会如此神秘的术法。这样的人,幸好来了娄国,否则若成为敌人,那可真是天大的损失了。
娄国君脸色稍霁,口气缓和了一些,“身为王子,应该学的是治国理政之策,抚民□□之本,这些东西不可作为根本,你可知道?”
王子稷不服气,在此时此刻却也知道不可明目张胆的忤逆了娄国君,只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儿臣知道了。”
王子稷的态度还是好的,娄国君满意的点点头。还想要多说几句,却听见有宫人禀报,说是公子怀求见。
“哟!这公子怀这是吃错什么药了么?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听到他来见父王还要禀报的。”王子稷冷嘲热讽的说道。
王子稷跟公子怀是死对头,娄国君不是不知道。所以对于王子稷的话只能装作听不见。挥手让人过来。
不多时,王子稷就见到打扮得衣冠济济的公子怀。王子稷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公子怀,你今日怎地别有与众不同的风采啊?往日里便是重大节日也不见你如此庄重呢。”
公子怀一看到娄国君旁边的王子稷,心中暗道晦气,今儿个怎么这个混蛋也在这里。不过既然来都来了,他也万万没有退缩的道理。
等他依礼见过娄国君之后,才道:“我今日是有要事求见大王,王子稷若是无事可否回避一下?”
王子稷环着双臂,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公子怀越是想要避开他,他还就偏偏不让,“你能有什么要事,不外乎就是斗鸡走狗罢了。父王,儿臣也想听听看表兄究竟有何事,说不定儿臣还能参与一脚呢。”
“你!”公子怀看出他是故意的,自己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吵起来,娄国君连忙开口道:“怀儿,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寡人还第一次见你这么认真。快些说来听听。”
没有办法,王子稷是赶不走的,自己也不可能半途而废,只能硬着头皮道:“我想请大王赐婚。”
王子稷哈哈大笑,没找到公子怀这么作妖就是为了求赐婚,简直笑死个人了,他十分好奇的问道:“能值得表兄大费周章的,却不知是看中了哪家的小娘子?”
这话正是娄国君想要问的,点头道:“不错,说来听听看。”
公子怀几乎想撕烂王子稷的嘴,然而在娄国君面前,他也只能忍着,“回禀大王,怀看中的正是卫苏卫大人之妹卫蓁。”
“什么?”娄国君与王子稷几乎同时脱口而出。王子稷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句,“你说的是谁来着?卫先生的妹妹?我没有听错?”
公子怀咬牙切齿的道:“是,你没有听错,我所说的正是她。”
王子稷几乎跳脚,“痴心妄想,卫先生之妹岂是你能够肖想的?”
公子怀冷笑道:“你这是什么话?男未婚女未嫁,何来的痴心妄想?这不正是金玉良缘嘛?”
王子稷还待说什么,却被娄国君止住了,王子稷不敢多言,闭了嘴。娄国君却看向公子怀,“你这是认真的?”
公子怀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我与卫家女有一面之缘,见之不忘,便想跟君上讨一旨婚书,望君上成全。”
王子稷在一旁干着急,阻止道:“父王,此事不可,卫先生视其妹如珠如宝,早年间就发过话,说是妹妹的婚嫁由得妹妹自己喜欢,外人不得干预之言。其妹对于表兄是何意尚未可知,若是冒冒然下令赐婚,只怕会适得其反。”
娄国君闻言有些犹豫,公子怀恨不能将王子稷的嘴给封上,遇到这人自己准没好事。
他绝不能让这个混蛋坏了自己的好事,跪求道:“大王,怀从小到大从未真正求过大王什么事。今日只此一次,关乎着婚姻大事,并非儿戏,还请大王成全。”
娄国君心中动摇了,公子怀是长公主之子,而长公主是他一母同胞的大姐。自己年幼之时,母亲就过世,长姊如母,自己没少受长公主恩惠,自己今日能有这个位置也全靠了长公主帮衬才得来的。
后来长公主早逝,仅留下一子,临终之前还将公子怀托付给自己。这些年来,他对怀儿恩宠有佳,却也明白,公子怀还真的从未如此郑重的请求过自己什么。
怀儿这么说,那就是真的对卫家女上心了,自己如能促成此事,也不失为好事一桩。况且,公子怀与卫家女联姻,就能让卫苏真正融入到娄国。将来找个合适的机会,自己再尚个公主与卫苏,不怕他不为娄国尽心尽力。
想到这里,娄国君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点点头,正要开口应下来,王子稷已经看明白了,急急道:“父王,到底是卫先生的妹妹,不如这样,好歹也问问卫先生的意思。也免得君臣之间心生隔阂。”
“唔!”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娄国君又有些犹豫了。
公子怀冷哼一声,“有大王令旨,又何必多此一举?”
见公子怀吃瘪,王子稷笑道:“既然有父王令旨,表兄又怕什么?卫家兄妹相依为命,有道是长兄如父,不知会一下卫先生只怕不合理吧?不过,想来卫先生也不会抗王令不尊,表兄何必担心呢?”
公子怀瞪着他,有气无处发。娄国君想想也是这个理,至少王子稷所说的,也在情理之中。
“也罢,寡人就派人着令卫苏进宫,商议此事。怀儿你放心,此事有寡人替你做主,必定能让你如愿以偿。”娄国君安抚道。
娄国君都这么说了,公子怀也不能不答应。娄国君正要吩咐人去,王子稷站了出来,“父王,儿臣与卫先生熟,不如就让儿臣跑一趟。这好歹也是喜事一桩,儿臣说什么也要沾沾喜气才是。”
王子稷这么一说,娄国君倒不好不答应,“也好,不过,这是正事,你可不能耽误了。”他嘱咐道。
王子稷连声应下,公子怀还待阻止,王子稷早就迫不及待没影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