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也有小部分人对此持不同意见,秦王后宫空虚。如今也早就到了大婚立后的时候了,岂能将越国王女指给王子盱?这样一来,大王怎么办?
可惜这点声音还没掀起波澜就被压下去了,一时间也只有秦王湛兄友弟恭的赞美之声。
唯一气闷的也只有颛太夫人了,她处心积虑,却被秦湛轻易化解,为他人作嫁衣裳,如何不怒?不过她也只能在自己宫中大发脾气罢了。可惜秦湛如今很少过来,她即便发脾气,秦湛也不会知道。
秦湛此刻的心思早已飞往到了蜀地,一路上催促了无数回。不过再怎么催促,也没有办法,毕竟蜀地道阻且长,非人力之可为也。
娄国君对卫苏下了格杀令,秦长这一支队伍的确险象环生,不过好在秦长应变及时,及时逃过。此时的他不得不相信钟离晖的话,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
最让娄国君气愤的还是钟离晖的离开。
早在春祭之前两个月,钟离晖便称自己旧伤发作,需要静养。娄国君派了太医令为钟离将军看诊,太医看过之后回禀情况属实。娄国君念着钟离晖劳苦功高,赐下各种珍惜药材,让他在将军府好好休养。
然而就在卫苏逃离后没多久,就有人前来禀报,说是钟离将军不知所踪。
联想到卫苏的逃离,如果没有内部的人协助,必然不会这般轻易离开。而这个人很明显就是钟离晖,娄国君没有想到自己待钟离晖这么好,他居然会反叛。
钟离晖是什么人,威名赫赫,立下不少战功,他这一走,对娄国来说是天大的损失。虽然这几年娄国君有意打压他,晾着他,就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铺路,主要是怕他功高震主,将来不服新王管束。可到底赏赐还是不少的,他这一反叛,整个娄国只怕都会沦落成为各国的笑柄。
娄国君气的吐血,对于卫苏与钟离晖两人是恨到了骨子里。当即派人与各国文书,无论哪个诸侯国,只要敢收留这两人,就准备好接受娄国的滔天怒火。他这自然也是警告邶国,因为他们除了邶国,估计也不可能有其他的地方去。
这么多年,因为当初的潍水会盟,娄国已经很久没有大动干戈了,这次娄国君可以不顾一切,哪怕撕毁盟约,也要兴兵。
各小国战战兢兢,如果娄国真的撕毁盟约,他们可就要遭殃了。他们哪里敢不遵娄国君之令,纷纷表达了自己的态度,绝对会支持娄国君。
只有邶国不置可否,将娄国的信使给赶了出去,也没拿出只言片语的说法来。娄国君自然气得要死,立即下令集结将士,举全国之力,要让邶国好看。
邶国国君并不想开战,娄国所找的卫苏钟离晖两人根本就连影子都没见到,他们邶国干嘛要接受责难?况且邶国前些年才经历过战乱,如今看着稍微好一点,是万万经不起战火的。
只是王子祁坚持,认为娄国并不可怕,他们邶国好歹也是堂堂大国,能与娄国相提并论的,不应该就怕了他们。若是传出去,邶国被娄国一句话就吓到了,岂不是惹人耻笑?
看大哥还自犹豫,荀祁忍不住道:“大王,今次何尝不是一次机会,以报当年娄国攻打暨城之仇?”
荀祁指的是当初潍水会盟之时,娄国趁邶国先王病重之际,借机攻打暨城宣城之事。
这仇恨他们可都记着呢,谁不想报此仇?
邶国君还在考虑,如此行事究竟值不值,他要考虑的可不是一时之快,而是结合现今的情况,还要计算这么做的后果。
荀祁心急火燎,“大王,你将此事交给我,我一定办的妥妥帖帖的,绝不让你为难。”
荀祁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邶国君不答应都不行了,只得将此事交给荀祁。
等荀祁走后,站在一旁的邶国君近臣走了出来,皱眉道:“大王,您就真将此事交给王子祁?”
邶国君无奈,扶着额头,“不然呢?”
那人极为不赞同,“大王,您如此对王子祁,无论什么要求都答应,这不是一件好事啊。”
邶国君苦笑道:“谁叫他是我王弟?”
“即便是王弟,可也要有个度,今日他能要求这样,明日也能要求那般。若是将来他要求王位,大王也相让吗?”
邶国君脸色一变,“先生慎言!”此人是他的先生元洪,从启蒙到现在,全心全意辅佐自己。若是换做别人,只怕此人说这些是居心叵测了,先生则不一样,他是真心为自己的。
“大王不得不防啊!自古以来兄弟阋墙的也不是没有。大王没有此心,可人心隔肚皮,谁又知道对方会不会起异心?”元洪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芒。
邶国君沉默,许久之后才道:“这不可能,祁弟虽然胡闹了些,可没有坏心的。当初要没有他相帮,寡人也不可能会有今日。”
“老夫也只是提醒大王一句罢了,如今邶国中,王子祁位高权重,声望更是如日中天,朝中大臣依附者甚多。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知道王权富贵,若说没人动心只怕是假的,天家无亲情,只希望王子祁的心不会变吧。”
这些话重重落在邶国君心上,他皱皱眉,脸上神色忽明忽暗,点点头道:“湪谨记先生之言。”
元洪离开后,荀湪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他真的要防着他的亲弟弟荀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