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疑虑最终在听到娄国的最新消息之时, 终于放下心来。
虞国率先发难,攻城略地,其他诸侯国, 见此情形,哪里甘心落于人后?肉就那么大一块,落后一步说不定就少咬上一口。所以, 大家都紧张起来, 争先恐后出兵讨伐娄国。
邶国国君荀湪此时早就后悔莫及了,要是听从王子祁之言,早些准备兵马囤于边境, 此时他们早就拿下了娄国一半的城池。只可惜他们发觉事情不对时,再集聚兵马, 奔赴到娄国边境,已经太晚了些。
虽然他们也拿下了好几座城, 可是和预想的可差的太远了。
王子祁上次一去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他做完了自己的事情,留下一封信让人交给邶国君,已经出发前往迎娶新人了。以后也再不会回邶国了。
“哼!邶国好歹是王子祁的母国,王子祁说走就走, 当真是没将自己的母国放在心上么?他正应该集结兵马先攻下城池, 真的好的机会,生生让王子祁给错过了。”曾仪脱口而出抱怨道。
他似乎早就忘了当初是如何反对,如何劝说大王不要听信王子祁的谏言的。现在却将所有的事都推到了王子祁身上。
另一边的老臣甘申看不下去了,直言不讳的说道:“曾大人这话未免有失偏颇吧?当初王子祁可是提醒过的,早些做准备。结果呢?不正是你曾先生一力反对的么?现在您老不思悔改, 反而照借口推脱?没有半点担当, 请问您这是君子所为吗?”
曾仪老脸一红, 犹自不肯认错,嘴硬道:“当初谁能想到今日之事?当初老夫也是想着考虑周全。若万一这真是个陷阱,邶国受损又该怎么办?王子祁身为王室中人,深受恩典,却不知以大局为重。反而因私事坏了国之大事,老夫实话实说,又岂有错?”
“王子祁路都已经铺好了,谁又照他所说的去做了?”甘申冷笑,“曾大人,你小心谨慎怕担责。可是王子祁就算照你的意思真出兵攻城了,你就真的不会定他一个擅自做主的罪名吗?啧啧啧!这样的大罪谁敢担当?与其如此,还不如将自己的人生大事解决了再说。老夫认为王子祁没做错什么。”
甘申处处与曾仪作对,将他气得快吐血。颤巍巍的指着甘申说不出话来。
还是国君荀湪看不下去了,“行了,罪不在王子祁,只是我们都小看了卫苏,不相信他真能将娄国搅和成这般模样。才会让我们估算失误,此事不必再提,现在大家商量后续的问题吧。”
既然邶国君都发话了,众臣自然遵循,曾仪就算再不岔也只能悻悻然住了嘴。
荀祁此时根本不受任何的影响,带着护卫朝着西秦而去。那里有他心心念念的人,能抛开所有一切,与她双宿双飞,想想荀祁就激动无比。
此时的秦国国都,秦王湛当朝宣布了拜卫苏为相的决定。满朝文武大臣此时已经没有任何的诧异了,秦国相位早就虚位以待了。卫苏为相这是迟早的事,现在定下来,也算是尘埃落定了吧?
没有人对此持有异议,如果以前他们还觉得卫苏年纪轻轻,德不配位。现在他们已经没有任何话可说了,娄国的前车之鉴还历历在目。就是眼前这个温润儒雅,和善温良的年轻人,举手投足间就将一大强国摆弄得灰飞烟灭。但凡是得知真相之人,有哪个不惧他几分?
卫苏笑盈盈的接过秦王的认命,谢过秦湛之后,没有听到任何反对的声音。他还有些奇怪,这也未免太过顺利了吧?诸位大臣就没有什么说得吗?就连一个质疑的都没有。他也不是秦人,不过是个外人罢了,他们真就愿意秦国国相之位让出来?
还没等他想完,众臣已经齐声道贺,“恭贺大王得遇良臣贤相,恭喜卫先生得君行道,为秦之国民谋福祉。”
卫苏谦虚客套几句,一时间倒也和乐融融。秦湛很高兴,趁此机会正好宣布打算亲自领军去边地之事。
朝臣闻言有反对有支持,不过秦湛已经决定下来的事,当然是不可能阻拦得了的。秦湛直接安排,“依旧王子盱代理国事,卫相辅助国事。另外传下王令,但凡秦人,农闲时节,以里为基准,凡是青壮皆组织军伍训练,列阵,斩杀皆以军队标准实施。各地里长亭长监管此事,若有阳奉阴违者,绝不姑息。”
众大臣面面相觑,这?大王如此政令是否有所不妥?
程回站出来,疑惑道:“大王,乡里之民耕种为主。都编为军伍,那田间之农事怎么办?”
“农事自然不可荒废,所以才在农闲之际训练,农忙之际回归田间。寡人需要的是上阵能杀敌,卸甲能归田的大好男儿。”
这似乎也可行,既然不耽误农时,大家也就没话可说了。其实只要不是太出格的王令,他们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初颛太夫人清洗了一波朝堂,将反对她辅政的王室中人都打压清洗了一番,朝堂之上敢怒不敢言。后来宫变,颛太夫人一支败落,秦湛真正手掌大权,又是一波清洗,那些王室中人还以为从此翻身。哪里知道秦湛根本就不理会他们,这几年,将他们丢在一旁不闻不问,就一个王子盱入了眼,提拔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