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时明显不是商谈的时机,徐满只是让人收下礼物,接受了谢礼,并没有见人。这个时候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万一被国君知道自己私下勾连,大王心中起了疙瘩这就不妙了。
拉拢之事不可急于一时,先让汲开接触,慢慢来,总能达成心愿。
荀祁的一队人马此时离越国王都已经很近了,不过只两三日的路程。越国朝臣上次商议了一番,可是没商议出个什么结果来,反而因着齐原的事朝堂震荡。
现在好不容易上大夫的人选定下来了,可是胡卓新上任,很多东西都还没上手。再加上胡卓本就是老好人和稀泥,说到底就是没什么主见。因此,秦国使臣的事拖了又拖,现在眼看着使臣马上就要到了,这才慌慌忙忙的商量出了一套迎接的方案,准备起来。
越国朝堂的事,荀祁早就已经知道了。他没想到因着卫苏的先见之明,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安排了探子渗入越国朝堂。如今更是能左右朝堂的局势。
来之前他或许还有些担心,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不担心了。一切卫先生都已经安排好了,根本就不需要他担心。
越国朝堂上,众位大臣还在吵。
“越国与秦国本就有联姻之宜,又有兄弟之盟。秦国派使臣前来,咱们只需要按照规矩迎接就可以了。”有大臣建议道。
“这怕是不妥啊,刘大人可知道,这次使臣的身份?”
刘大人皱眉道:“不过就是使臣罢了,还能有什么身份?”很显然他是不太清楚的。
“刘大人有所不知,此次前来的使臣可不是一般人。他是邶国国君的亲弟,邶国的王子祁。”
有不明真相的人哗然,“邶国?我没听错?是当世第一大国的邶国?”
“除了这个邶国,这世上还有几个邶国?”
“邶国与秦国结盟了吗?怎么没有听说过此事?还有,秦国的使臣,派邶国王子前来作甚?王子祁难道不应该是背过的使臣?”有人莫名其妙,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以前一国派使臣也有派遣王子来的,这也是两国势力相当,且是有重要的事才会派王子为出使。
可现在什么情况?当世第一大国的王子作为秦国的使臣出使他们这小小的越国,这怎么可能?
他们一度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消息。
众人纷纷询问,那人却信誓旦旦,“我也以为自己是听错了消息。可是我现在却可以确定,这个消息绝不会有错。”
“邶国王子前来,究竟是做何?又有什么目的?为何又会被秦国派遣来?”众人纷纷猜测。
“既然是大国王子作为使臣前来,不论是何目的,我们都应该提高迎接的规格,不能以等闲待之。”
“说的是,既然是王子祁,那就应该看他身后的邶国。如果我们招待不周,惹怒了邶国,邶国可不是我等小国能惹的。”
商量来商量去,最后荀祁便见到了一个四不像的迎接仪式。
由越国上大夫胡卓带领群臣前来,一群人有些恍然迷茫,果然是邶国的王子祁。
“祁此番作为秦国使臣,没想到竟然劳动上大夫亲迎,实在不敢当。”荀祁谦虚道。
胡卓笑眯眯的上前,“竟然真是王子祁前来,之前接到消息,还以为听错了。王子祁能大驾光临来我们越国,我等有失远迎,还请王子祁莫怪。”
“这是哪里话,我也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荀祁并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他还要靠这个身份全身而退呢。
毕竟邶国王子的身份,一个小小的越国,还没人敢把他怎么样。他与王兄并没有撕破脸,对外别人也只以为他去秦国娶亲的,迟早会回邶国。
而荀湪与荀祁的矛盾,便是邶国的朝臣也并不知道,更遑论其他人了。荀湪将荀祁离开的真正原因隐藏下来了,对外依旧是兄友弟恭的态度。荀祁也笃定荀湪绝不会说出去,毕竟自己帮他登位,可以说没有自己的话就没有今日的邶国君。他敢说出去,让天下人都唾骂他是忘恩负义之人吗?
荀湪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不过伪善罢了,他永远都摆脱不了自己仁人君子的假面。
众人听他滴水不漏的话,心中也有了猜测,之前想不通的地方也就能说得通了。听说王子祁前去秦国迎娶了秦国相国卫苏的妹妹,想来,这条件就是要他作为使臣前来越国?
不管内幕如何,秦国此举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按理来说,秦国与越国交好,两国之间有什么事情,只需要去文书说明白就行了。实在没必要派遣使臣前来,而且还派遣他国王子过来。
一群人客套了一番,此时也不可能询问他来此的目的。得上交国书,交由国君过目,才能知道事情的缘由了。
“使臣还请去驿舍休整一番,等晚些时候,我们国君为使臣准备了接风宴。到时候,老夫会让人前来接使臣去王宫。”胡卓将安排说了,“使臣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老夫会让人去办妥。”
荀祁谢过,从善如流的接受了胡卓的安排。不过他心下不由好笑,现在这么客气,等他将来意说明之后,只怕他们的态度就大不一样了啊。倒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