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只能放弃的摇摇头道:“先生神鬼莫测的手段,学生如何猜得出来,还请先生明示。”
卫苏哈哈大笑,“哪有什么神鬼莫测的手段?我也只不过大局观比一般人要多那么一点点而已。”卫苏谦虚了几句。
谢灼这话也说进了秦湛心里,秦湛心中得意,无论卫苏怎样,都是他喜欢的样子。这才与谢灼他们解释道:“绥城邺城的兵卒正是准备等绥城邺城到手之后就顺水路前往攻打邹国的桓城。”
“邹国?!”陶瑾惊讶出声。
谢灼早有心理准备,对于卫苏做出来的决定,哪怕先生就是要攻打邶国,他都已经不会大惊小怪的了。所以当秦湛说出邹国之时,他只不过愣了一下就想清楚了卫苏的想法。
邹国与秦国相临,一直以来,仗着邹国强大,没少欺负秦国。秦国也没办法,君弱国小,又有什么办法敢与之对抗?只能忍气吞声下去,赔偿割地称臣求和多不胜数。
现在卫先生要攻打邹国,那就是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那边陶瑾已经出声问道:“先生,邹国在诸侯国中已经算是中等的强国,我们秦国贸然出兵,能胜否?”
以弱国对强国,那岂不是用鸡蛋碰石头?
万一秦国败了,如今这欣欣向荣的形势,只怕就会一朝被打破,秦国想发展就更加难了。
陶瑾有些急切,想劝卫苏三思而后行。可以再晚几年,不只需要给两三年的时间,他都不会怕,因为到时候,他会交付出更多的武器。而秦国的军队也能更强大,那时候再出兵邹国,把握才会更大。
卫苏当然明白陶瑾的担心,不过他却不担心。秦国虽然还很弱,可是现在却更需要一场胜利。
“先生的意思,是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谢灼说道。
“即便如此,也不可贸然为之,邹国与秦国的差距不是一星半点。”陶瑾反对。
卫苏却笑道:“阿瑾你不明白,邹国如今出兵却是一个时机。”他也不再绕弯子,“邹国去岁以来,国内一直旱情不断,而今又隐隐有蝗灾之难。他内里天灾,却一刻也没停止对秦国的打压挑衅。就在我们来蜀地之际,邹国于东面边地又发动了战争。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并非是小打小闹,我估计他们因为国内的灾祸,想要从秦国找补回来。”
秦湛接话道:“没错,目前邹国大军压境,寡人与先生商量了,唯有以战止战。”
“以战止战?”谢灼已经有些明悟了,“这么说来,我好像明白先生的意思了。也明白为何先生计划先谋取绥城邺城了。”
陶瑾看向他,他也不负所望,接着道:“先生准备大军从邺城水路绕后,称邹国毫无防备,出兵桓城。先生,我说得对吗?”
卫苏点点头,谢灼心思敏锐,机变力强,好好培养,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没错,邹国如今兵马重点都放在了秦国东边,万万不会想到秦国会从蜀地出兵。攻打他们南边的桓城,我们大军攻破桓城一路北上破城,可以直接攻打邹国王都。到时候邹国不得不调兵来防,他只要调动军队,秦国东境的压力就会骤减。届时我们再东境出兵,两面夹攻,邹国会如何?”
“这……”陶瑾已经无话可说,先生他们都已经谋算好了,计划毫无破绽可言,他除了佩服还能说什么?
谢灼却想得更为深远一些,先生的这个计划,如果用对了人,只要将士用命,拿下邹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而且,邹国先出兵攻打秦国,秦国只不过是反击,此战便是灭了邹国,旁人也拿不出话来说。
想到这里,谢灼沉吟道:“既然两面作战,必须要考验将军的应变能力,如此先生早就打算好了?”
“有钟离大将军带兵出蜀地,钟离大将军百战百胜,他这一支我是很放心的,至于东路嘛……”卫苏似笑非笑的看向秦湛。
“东路寡人会亲自带领大军出击,务必要将邹国纳入秦国之领地。”秦湛微微眯眼,这是秦国第一场战,想要兵指天下,那么此战必胜!
陶瑾热血沸腾,既然先生早就计划面面俱到,那么他也就没必要担心了。不过秦国既然要战,那么后勤军备保障是必不可少的。
他站起身来,激动的说道:“学生这便回去,让作坊日夜不停,轮班制作兵器。”
谢灼也告辞离开,“我这就下去整理邹国的情报上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一出征,那自然少不了军备以及情报,这些都应该尽早准备起来。
等到两人离开,秦湛看向卫苏,眼中流露出不舍来,“先生,你看我也在蜀地待不了多久就要赶着去东边了,也不知道这场战什么时候能打完。先生你就真这么狠心?真要赶我走啊?”
卫苏面无表情,手指轻轻摩挲这杯沿,“你真要留下?”
秦湛一个劲点头,天见可怜,先生总算松口了,他今日留下来,一定要达成心愿才是。
额!不要想歪,他就是想重温跟先生秉烛夜谈,抵足而眠的日子而已,他们之间已经好久没有说过知心话儿了。
卫苏看了他半天,将他看得一阵心虚,这才缓缓点点头,“既然大王想留下来,那便留下来就是了。臣这就去让人将客房收拾出来,还请大王莫要嫌弃寒舍简陋。”
“啊?”秦湛看着卫苏离开的背影,心中不禁咆哮如雷。先生,真不必收拾客房,我可以在主人房将就一晚的。
秦湛的失魂落魄,赵立都没眼看,只能安慰道:“大王,不用急,时日还长着呢,这次不行,下次再找机会就是。”
秦湛被安慰到了,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就不信,先生真是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