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仪坐在马车之上,闭目养神,他要好好思索如何才能劝动大王出兵。
当初他让大王提防王子祁,就是怕王子祁的势力越来越大,最终会危及到大王。没想到大王宅心仁厚,竟然将王子祁给放跑了。
结果当然是看到了,荀祁投奔了秦国,甚至还为秦使前来邶国游说。荀祁这个人聪明果敢,是个人才,曾经还在邶国之时,他就声名远扬。
他协助大王坐上了王位,大王自然也待他不薄,一开始也还好,相安无事。只是到后来,荀祁的声望一天天高起来,甚至有传言说如果没有王子祁,就不会有今日的邶国君。王子祁德才兼备,也是先王嫡子,当初如果王子祁上位,哪里还有邶国君什么事儿?
曾仪听了这些,心中大怒,然而,这些传言说的都是事实。如果王子祁有野心,就能威胁到大王的位置,这不得不防。他是荀湪的先生,自然是向着荀湪的,他要将危机扼杀在萌芽中才是。
他找过荀祁几次,就是想探听探听荀祁的口风,然而荀祁冷嘲热讽他一番,做出一副施舍高高在上的姿态。恐怕在荀祁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吧,荀湪的今日全是他荀祁的功劳。
曾仪下定了决心,这样的人是个威胁,一定要提醒大王,有机会必须要除掉才是。
只可惜,大王顾念着兄弟之情,不听他之言,屡次三番轻轻放下。
直到荀祁叛出邶国,大王依旧善待于他。依旧对于荀祁的请求百依百顺。
哼!大王心善,惦记着兄弟情谊,他却不能不为大王考虑。荀祁出走,不就是想借秦国的势吗?潜伏于他处,伺机而动。等到羽翼丰满,杀将回来之际,只怕就无人可以制止他了,国君之位只怕会易位。君上妇人之仁,可他不会,他要尽早为君上打算,防止这样的事发生。
如今,就要趁他羽翼未丰,先下手为强。他既然投靠秦国,那他就釜底抽薪,等灭了秦国,荀祁还能有什么办法?最好是灭秦国之际,趁乱暗中下杀手,如此一劳永逸,也不用大王为难。
正是如此,他听到秦国攻打虞国,才会如此激动,他劝说大王出兵秦国的借口来了。
昔日荀祁来使邶国之时,就要求邶国袖手旁观,更要邶国君不与秦国为敌,大王应承下来。他劝说了大王好几次,趁着秦国弱小之际灭之,大王都不为所动,他也没有办法。
如今世事已变,秦国攻打虞国,而虞国正是邶国附属国。如果此次邶国依然不为所动,那么将会为天下人耻笑也。
不论如何,邶国是该出手了,要让秦国明白,谁才是天下诸侯国的强者。
秦国一亡,天下大定。
秦国王都中,秦王与卫苏查看着前方的战报。有钟离晖领军,十万大军云集,还有新型的军备武器,战事进行得很顺利。短短时间,虞国已经经受不住,四处求援了。
其他的诸侯国有幽国牵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有一处,邶国接到虞国的求救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邶国动军,我们就会第一个知晓,邶国离秦国还有那么远的距离。他们出兵,定然还要有个过程,绝不会那么快的。到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将虞国给拿下来了。如今我们准备充分,以逸待劳,先生不必过于担心。”秦湛见卫苏凝神思索,似有难解之意,便出言安慰道。
卫苏摇摇头,“我并不惧邶国,其实当初计划攻打虞国,就已经做好了邶国出兵的准备了。”
秦湛不解的问道:“那我看先生似有忧心,不知担心什么?”
卫苏笑笑,“我在担心荀祁,他好歹也是邶国人。如今邶国秦国对上,他在中间,只怕很难自处。”
秦湛点点头,“荀祁虽然是邶国人,可是当初来秦国之际,就已经与他当面说清楚了。他知道我们的最终目标的,也清楚我们与邶国终有一战。也是这样,他才会提出不参与邶国的任何事务。”
这点卫苏也是知道的,荀祁他是个聪明人,他有自己的认知。他们当然也不能勉强,“话虽如此,我还是有些担心他罢了。”
听到从卫苏口说说出担心别的男人的话来,秦湛心中的酸意咕噜噜直往外冒,“先生,你怎么能关心别人比关心我还多?”他捧着卫苏的脸,正面看向自己,强硬的道:“先生不许想其他的人,要想也只能想着湛。”
卫苏看着满脸委屈的秦湛,又好气又好笑。这是吃的哪门子飞醋?“这岂能混为一谈?你是你,荀祁是荀祁,根本就不一样好不好?”
秦湛不依,亲了亲他的发梢,“总而言之,先生想着其他人,我心中难受。”
卫苏无语,只能先将这人安抚下去,“行了行了,不提这一茬了行了吧?说正事呢,离我远一点。”
秦湛顿了顿,看了一眼卫苏的脸色,还是不敢忤逆,稍稍退了几步。得了现在先生还在气头上,还是不要招惹为妙。
这混蛋,再由得他靠近,只怕今日的事情就商议不成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腰,昨晚被人折腾了半宿,哪怕他都已经求饶了,这人却只是不依。害的他今日差点起不来,今日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这混蛋接近自己了。
听卫苏服了软,秦湛高兴了,像大型犬只动物,就差没有使劲摇尾巴了。他察觉到卫苏的动作,知道他难受,连忙又取来一只软枕,垫在卫苏的后腰处。
这还是秦湛自己特意为卫苏做的呢,看卫苏难受,秦湛自己事后也懊悔。只是也没办法,他血气方刚,这事儿又哪里是能够轻易控制住的?
额!不能再想了,否则他怕又要控制不住了。他可不想再被先生罚睡几天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