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顾星离开后又一个多小时,顾家在一片狼藉中结束了顾海的成人礼宴会。
具体的混乱顺序,从顾恒山和顾恒远抢夺顾星留下的文件开始。
被曹彤更青睐的顾恒山,比堂兄顾恒远要文弱一些。
然后就被按在地上暴打了一顿。
期间曹彤和顾海都来拉过架。
顾海在此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爹另有其人,还是本能的护着顾恒远。
不过顾恒远推开了顾海。
说让顾海这个野种滚一边去。
曹彤也护着顾恒远。
大概率是因为顾家家产还掌握在顾恒远的手里。
这一幕激怒了顾恒山,破罐子破摔的承认了顾海是自己的儿子。
并且嘲笑顾恒山不算个男人。
这里的不是个男人,并不是说顾恒远床上不行。
顾恒山和曹彤幽会时听对方说过,顾恒远前几年得过附睾炎,并发死精症,不会再有孩子。
换句话说,只要将顾星赶出顾家,将来顾家的一切都只能是顾海的。
宾客们:哦呦……
参考顾恒远和顾恒山堂兄弟那密切的关系,这话真实度非常高。
宋勤:重点信息,要记下来。
李特助:顾恒远其实只有顾总一个儿子?回头要汇报一下。
“李特助,u盘还要不要放?”施靖唯问,看起来真相大白了已经。
“继续”李玉蒿淡定的回复。
老板的决定当然要百分百执行。
至于顾家自己炸窝,算作额外收获。
于是,在曹彤挨了两耳光披头散发的哭,顾海大傻子一样杵在一边,顾恒远被顾恒山借机踹到裆部表情扭曲的时候,大屏幕开始科普一样播放曹彤出轨图片。
操作ppt播放的欧阳桥,很满意刚才播放过顾恒远一家三口温馨画面大屏幕的画质。
顾真旁观顾恒山狼狈不堪的画面,发现其实心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
不过对过去受到的不公,似乎也没有那么执着了。
在顾恒山肿着脸质问:“你就看着他们这么欺负你老子?”的时候,顾真笑了下。
他原本俊秀中带着些忧郁气质,此时却格外开朗放松,只说:“我们两清了,顾恒山。”
顾家的宴会从下午两点半开始,五点左右结束。
顾家的旁支并没有出息的子弟,因此顾恒远发疯并没有人敢拦。
也没有人有哪个顾家人,身份地位高到能请宾客回避。
反正顾家经过今天,里子面子都是一块破布了。
唯一庆幸的是,顾家这种在京城数得上的豪门,宴会并没有媒体跑来报道什么。
不是配不上,而是豪门圈里的事和娱乐圈不同,在公众面前大肆宣扬不合适。
要是引的官方不满,反而得不偿失。
就像当初的纪老爷子的寿宴一样,记者连半山腰都到不了。
宾客们饥肠辘辘又心满意足的离去。
宋勤最后站在门口,给狼狈的会场弄了个特写,准备发给未来的老板娘·顾星。
想了想自家老板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扛的硬汉特质,宋勤又发了一条告密并请求的信息。
内容如下:顾少,老板救您的时候腿好像撞到了,您要是方便的话请照看一二,远亲不如近邻,微笑.jpg。
顾星收到短信的时候,还在瀚海国际的房子里。
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程东旭在厨房里熬粥。
距离他进门已经将近一个小时。
在玄关看到那双半新不旧的拖鞋开始,顾星心中就有了某种预感。
果然,这间房子就像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一些旧物仍在那里,譬如沙发上叠着的一块薄毯子,是他看剧时候喜欢盖在腿上的。
顾星拿起毯子闻了闻,是洗衣液的味道。
就知道这些东西估计是定期清洁但从不挪位,时间仿佛定格在两个月前他离开的时候。
虽然住在这里的时候,是以被包养者的身份。
但顾星站在这里,感受到的却是熟悉的以后也大概也不会再有的懒怠和轻松。
他压根没有将被包养当回事。
而现在,程东旭显然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这座房子,反而是两个人回忆最多的,也最柔软温馨的地方。
两个在外会武装自己的人,在这里似乎连灵魂都是舒张的。
静默了片刻,顾总觉得不能再呆下去了。
他想说程霸总尽可以去洗澡换衣服,自己先回去了。
身后却传来男人催促的声音:“去楼上洗澡,衣服还在那里。”
顾总回头:“……?!”
男人垂眸笑了下,竟有几分慵懒风流气:“星星,我没那么……你不同意我怎么敢动,衣领……你应该想换一换。”
顾总并不知道自己外套衣领也湿着,不过现在就知道了。
不过这到底不是他的家。
再说了事有轻重缓急。
顾总站着不动:“你衣服都湿透了,你先去。”
程东旭外套扔在玄关那里,慢条斯理的解西装扣子,眉棱骨微支:“我去隔壁客房,如果你先在这里看我脱衣服的话……”
感觉又被撩到的顾总,立即上楼去了。
保险起见,他还反锁了卧室的门。
他并不知道在锁上门后,楼下的男人扶着沙发按了按膝盖下·面的地方,忍不住嘶一声。
这之后,男人拧着眉上楼。
裤脚提落间,脚踝、脚跟的地方,深色袜子有几块湿·痕。
是被溅起来的碎玻璃扎出的血。
顾星进了卧室。
所见和楼下差不多,都似乎被封印了时光一样。
打开卧室内嵌的衣帽间,却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
如果楼下的所见是讶异,那么此刻衣柜里看到的就是震惊。
衣帽间有很多他当初穿过的衣服,用过的饰品。
还都分门别类的好好放置着。
但在其中一个衣柜中,却是穿惯的大牌最近两个月出的新品,全是顾星的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