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未出嫁的姑娘竟然如此目无尊卑,口出恶言,怪不得说不定亲事。”于娘子冷哼一声,径自打断了齐金儿的痛骂。
又提她的亲事!齐金儿恶狠狠的瞪回去,气红了眼:“你知道什么呀你?我可是马上就要嫁给梅家长公子的!我的亲事才不需要你们这些外人多嘴多舌!”
“既然定了亲事,那岂不是更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像你此般没规矩的冲到兄长面前辱骂长嫂,但凡体面些的人家只怕都不愿迎娶你过门吧!”于娘子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勾心斗角过。
像齐金儿这种小打小闹,根本不值一提,完全勾不起于娘子的怒火。
不过,于娘子肯定是不高兴的。谁让齐金儿得罪谁不好,非要当着她的面骂钱月茵?
对钱月茵这个外孙女,于娘子是真心护着的,也决计不可能放任钱月茵在她的面前受人欺负。
钱月茵其实也没怎么将齐金儿看在眼里。主要是齐金儿的性子太直了,所有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不高兴了就骂,骂不赢了就伸手要打。结果打又打不到,反而是自己丢脸,每每都气得不轻。
毫不夸张的说,齐金儿在钱月茵这里是真的一丁点的好处也没讨到过。反之,钱月茵倒是将齐金儿气得跳脚。
“谁说的?梅家就很满意我!他们家一定会答应将我娶过门的,谁都拦不住!你们休想坏了我的亲事,我以后肯定嫁的比所有人都要更加的好!”齐金儿大喊大叫道。
“只有理不直气不壮的人,才会像你这般心虚的大声嚷嚷。”于娘子的语气很凉,听不出丝毫的情绪起伏。
齐金儿已经被刺激的不行,再也忍受不住,崩溃了:“都是齐君洲害的!都是齐君洲在背后说我的坏话,不让梅家长公子娶我!我饶不了齐君洲,让他滚出来给我个交代!”
“妹妹真是说笑了。洲哥怎么可能在背后说妹妹你的坏话,还不让梅家长公子娶你?妹妹你的亲事,我和洲哥是丁点也不知情的。别说梅家了,即便妹妹还有更多的亲事,我和洲哥也插不了手啊!”钱月茵很冤枉。
梅家长公子,她确实认识。但梅家长公子要跟齐金儿说亲?她没听说过。哪怕听说了,她也不会多嘴,更不会干预。
能够嫁给谁,是齐金儿的本事,跟钱月茵没有任何的关系。钱月茵自认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左右齐金儿的人生。
“你还在这里装无辜!你还装!”反正都已经实话实说了,齐金儿也不再顾及颜面的在钱月茵面前端架子,只恶狠狠的指责道,“明明就是你和齐君洲在背后动手脚!要不是你们,梅家长公子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娶我?我的名声都是被你们给祸害了!你们必须负责,必须把梅家这门亲事再给我要回来!”
齐金儿话说到这里,钱月茵终于知道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就说,齐金儿怎么就那么激动的非要找齐君洲讨说法。原来是因为梅家拒绝了跟齐金儿的亲事,而且还是梅家长公子亲口拒绝的。
“妹妹,不是嫂嫂非要说教你,可你和梅家的亲事委实不该赖在我和你大哥的头上。梅家那边为何会拒绝这门亲事,我和你大哥并不知情。但确实,你大哥是认识梅家长公子的。你如若非要讨个说法,我会跟你大哥说,让他帮忙去探探梅家长公子的口风。”理清楚了来龙去脉,钱月茵给出她的解决法子。
齐金儿当然是不答应的。什么叫探口风?就只是探口风?她要的是这门亲事必须说成,才不是随随便便的敷衍和客套。
“我不管。我就要这门亲事。你们既然坏心眼的毁了我的亲事,就必须再给我要回来。否则,我跟你俩没完!”因着齐君洲怎么也不肯露面,齐金儿被逼无奈,就只能跟钱月茵杠上了。
有完没完什么的,齐金儿的威胁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钱月茵一脸无辜的摊摊手,冲着齐金儿温和的笑了笑:“妹妹,你不能总是这般不讲理。你这说的可是亲事,肯定要讲究你情我愿的,怎能强逼呢?万一人梅家长公子已经有了心上人,就是不愿意应下这门亲事,我和你大哥还能逼着人家娶你不成?就算我和你大哥想,我们也没这个本事和能耐不是?”
“应该就是想要强逼吧!管人家愿不愿意,她就是要嫁过去。这种姑娘也不知道家里是怎么教的,反正换了我儿子,我是决计不敢娶回来的!”于娘子淡淡的附和道。
本来钱月茵的话就已经很惹齐金儿不高兴了。再有于娘子的刺激,齐金儿恶狠狠的跺跺脚,又是羞愧又是难堪,却死咬着不肯松口:“我就是要嫁给梅家长公子!谁也不准拦着我!”
“这样啊,那我找个机会帮妹妹跟夫人说说?其实我是觉得,实在不必这般的迂回。夫人是妹妹的亲娘,只要是妹妹想要嫁的亲事,夫人肯定不会不答应的。”钱月茵说着就笑了起来,一副安抚齐金儿不要动怒的口吻。
“妹妹是大姑娘了。既然要说亲事,那肯定得先改改自己的性子和脾气。不然,即便我们再努力的帮忙说成这门亲事,梅家那边怕是也看不上妹……”钱月茵话还没说完,齐金儿已经再一次朝着她扑了过来。
“我让你胡说!让你胡说!”齐金儿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她看不上钱月茵,每次也都是她来找钱月茵麻烦,可她一次也没能讨到好。
钱月茵这个乡下丫头实在太阴损了,她一动手,钱月茵就躲。不就是仗着乡下出身跑得快吗?她这次一定要打到人才罢休。
“干什么呢就动手?欺负谁家没人了还是怎么的?”于娘子冷喝一声,直把毫无准备的齐金儿吓了一大跳。
脚下一绊,齐金儿就这样“啪”的一下摔在了钱月茵的面前,甚是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眼看着齐金儿摔倒,钱月茵接连后退好几步,就是为了给齐金儿腾出足够大的空间。否则齐金儿张牙舞爪的,一不小心还会打到她的身上来。
于娘子的耐心并不是很多。能静静的站在一旁听着齐金儿说了这么多,已然算是很稀少的情况了。
但是齐金儿动不动就想要打人的举动,于娘子很不喜欢。
不愿意再给齐金儿更多的时间和机会欺负钱月茵,于娘子几步走到一旁,随手端起一盆冷水,朝着地上的齐金儿泼了过来。
齐金儿根本没来得及躲开,就这样被于娘子泼了个正着。
一阵透心凉之后,齐金儿抓狂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你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该说的事情也已经说完,还不走人?”于娘子冷冷的瞪着齐金儿,直截了当的赶人。
同样是瞪人,齐金儿不知道瞪了多少次钱月茵和于娘子,都没有太大的反应。然而,于娘子这么一瞪,齐金儿愣是浑身一个哆嗦,不敢吭声了。
“怎么?还想我把你打出去?”齐金儿太过简单了,于娘子看得分明,跟齐金儿玩心机根本没必要,用处也不大。反而是直接赶人,对齐金儿更为合适。
齐金儿眨眨眼,忍不住就掉起了眼泪。丢人,实在太丢人了!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这般丢脸过!
她要回家找她娘!这样的念头忽然在脑海中闪过,齐金儿转身就跑:“你们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呗!钱月茵耸耸肩,好笑的转过头看向于娘子:“外婆,你居然能被这么个小丫头气的动手,厉害!”
“就说你这丫头太心软了。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又不是你的长辈,你还能被她压住?管她说那么多?直接动手打了省事!”于娘子冷哼一声,回道。
“我倒也不是怕了她。主要是吧,她身后还有一位齐夫人呢!外婆你有机会一定要见识见识那位齐夫人的手段,简直跟外婆你之前讲给我听的那些夫人一模一样。”打了小的再来个老的,偏偏还是齐君洲的继母,钱月茵虽然不怕,但也嫌弃麻烦。
“不怕。她是长辈,我不也是长辈?真要论起辈分,我还比她高出一辈呢!她能把我怎么着?”要是只有钱月茵一个人,确实不宜跟齐夫人硬刚。但是于娘子的辈分一点也不低,全然不需要顾忌任何人和事。
钱月茵不禁就点点头,语气软软的回道:“嗯,都听外婆的。”
“好了,咱们继续回去吃饭。”没心思多说齐金儿,于娘子转身往屋里走。
钱月茵乖乖跟上,一进去就对上了钱二嫂和罗琪满是佩服的目光。
外面的动静那么大,她们也都听的一清二楚。不管是钱月茵的软,还是于娘子的冷,她们都大开眼界,越听越解气。
齐君洲则是立马站起身,朝着于娘子行了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给外婆添麻烦了。”
“一家人不必见外。”以前的于娘子肯定不会多管闲事。但是来了府城这么久,她对齐君洲这个外孙女婿也是极为满意的。
有些人或许嘴上不会说,但实际举动已然彰显一切。齐君洲就是这种人,亦是于娘子最看好的这类人。
比起那些只会甜言蜜语却半点举动也没有的伪君子,于娘子委实更喜欢齐君洲这样只做不说的真性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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