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哥是听钱月茵话的。不过皇城到底不一样,他一开始也不敢太过大张旗鼓的自己开酒楼。万一亏本了,他找钱月茵借的银钱就没那么轻易可以还的上了。
加之钱二哥自己在府城已经有了一家酒楼,他挺知足的,也挺满意的。也是以,对于在皇城开酒楼这件事,钱二哥会向往,却不会迫切的期待。
此般情况下,钱二嫂的提议就很合乎钱二哥的想法了。如若孙掌柜愿意搬来皇城,钱二哥当然很支持。
当然,如若等到最后,孙掌柜并没有搬来皇城,钱二哥倒也不介意自己一个人打理这个酒楼。
还是那句话,真要被逼到那个地步,钱二哥还是能豁得出去的。
见钱二哥确实不排斥,也没有其他的想法,钱月茵索性就不管了,放任钱二哥和钱二嫂自行商量和决定此事。
反正钱月茵的态度已经很明显的表露了出来。不管任何时候,她都会站在钱二哥这一边的,钱二哥完全不必觉得有压力,亦或者有任何的负担。
孙掌柜初始收到来自皇城的家书,还愣了一下。
他是知道钱二嫂闲不住的撺掇着钱二哥去了皇城探亲。本以为很长一段时日都不会再有钱二嫂他们的消息,没成想这么快又收到了钱二嫂亲手写的家书。
更让孙掌柜想不到的是,钱二嫂竟然想要在皇城安家了。
这丫头,还真是心被越养越大了。也就钱二哥还算有点本事和能耐,否则换个不成器的男人,谁能陪着钱二嫂这般闹腾和折腾?
再说钱二嫂先是搬去府城,这会儿又想要搬去皇城的打算,孙掌柜既激动又着急,更多的是说不出口的无奈。
府城也就算了。虽然远了些,孙掌柜却也是亲自去看过的。钱二哥确实有些本事,也渐渐在府城站稳脚跟,孙掌柜勉强还能安心,也能放心。
但是一想到皇城是天子脚下,孙掌柜忍不住就心慌。在他们镇上这块地儿,他还是能说得上话的,护住钱二嫂这个闺女自然是轻而易举。
然而去了府城、再是皇城,孙掌柜有心无力,委实帮不上太大的忙。
可要说把钱二嫂他们再叫回来继续困在镇上,孙掌柜又舍不得,还有一些说不出口的不甘心。
没本事,他当然不会起这样的念头和心思。但既然有机会能让孩子们过的更好,孙掌柜怎么可能丁点也不动心?
想了又想,孙掌柜不由就陷入了沉默,很认真的琢磨着各种方方面面,试图仔仔细细权衡好所有的利害得失,这样才能做出最佳的决定。
“不然咱们还是搬去皇城吧!本来他们小两口带着孩子住在府城,我就很不放心。这会儿又要去皇城,我是真舍不得离他们这么远。左右女婿是上门女婿,咱家闺女又不是嫁出去的。咱们就算跟去皇城一块住,别人也说不得半句不是……”孙夫人一向是不怎么管家中大事的,全都由着孙掌柜一个人做主。
可这次不一样。想着钱二嫂以后就要留在皇城那么远的地方,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面,孙夫人连觉都睡不着了。
到了这个时候,孙夫人唯一庆幸的就是,他们家当初招的是上门女婿。乃至而今就算他们老两口想要跟去皇城,钱家人也拦不住。
至于钱二哥那里,想来也不会有什么想法的。
孙掌柜没有吭声,也没有立刻回答孙夫人的话。他倒不是担心别人说什么,只是就这样举家搬去皇城,他在镇上的酒楼要怎么处理?真的要转手卖出去,还是就这样放着、再找个靠得住的管事人?
只不过,镇上委实太小了。可不比府城,想要找个靠得住的管事人肯定没有那么容易。而且还是这么赶的时候,短期内让他上哪里去找信得过的管事人?
那么,就真的要把他一手打理出来的酒楼卖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