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没有败落的时候了?这世上说不好的事情最多了,今天还是风光无限,明日就栽在地上的事儿还少了?我奉劝有些人啊,还是要多听老人言。不然等到以后悔不当初的时候,哭天喊地也没用!”钱奶奶冷哼一声,根本不怕得罪钱家二房。
“别的不说,她钱月茵到底是已经嫁出去的姑娘,能真的跟咱们这些娘家人一条心?她现下可是别人家的儿媳妇了。还有你们家二小子,说是开了酒楼,但那又怎样?他可是孙家的上门女婿,赚再多的银钱还不都是孙家的?跟咱们老钱家又有什么关系?”钱奶奶这话还是很难听的,全然没给二房留丝毫的情面。
怎么了?她可是钱老二的亲娘,钱老二跟谁甩脸色都行,还能真不管她这个亲娘的死活?
钱老二真要是敢这样做,她铁定要闹得所有人都知道,钱老二是何其的不孝顺!
钱奶奶是有恃无恐的,钱大伯却忍不住生出一阵怨气。他是真的想不通,钱奶奶为何非要跟二房过不去?他都已经再三叮嘱过钱奶奶,不能再跟二房起冲突了。
本以为钱奶奶会听的,哪想到钱奶奶根本就没有听进耳里,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故意给二房难堪。
某种程度上来说,钱奶奶何尝不是在给他们大房难堪?要知道今晚这顿饭,可是他们大房请的。这不是明摆着打他们大房的脸吗?
想到这里,钱大伯的脸色暗了暗,变得不是很高兴了。
钱奶奶正得意洋洋的看着不敢反驳她的钱老二,刚准备再补上几句,就被钱爷爷呵斥住了:“行了,闭嘴,你少说两句,安生些,吃饭。”
没想到钱爷爷会突然开口,而且还是斥责她,钱奶奶瞬间就涨红了脸,不敢置信的转头看向钱爷爷:“当家的?”
钱爷爷没再说话,只是给了钱奶奶一个消停些的眼神,脸色颇为严厉。
见钱爷爷是真的生气了,钱奶奶便不敢再吭声了。虽然心下依旧很是不情愿,却也只能老老实实的保持沉默了。
瞥见钱奶奶终于安生了,钱爷爷这才抬起眼皮子,看向了钱大伯和钱老二:“你们娘是个老糊涂的,头发长见识短,你们两兄弟都别听她的,也别理她的。”
知道钱爷爷这是在息事宁人,更多的还是在警告他这个儿子不准生事,钱老二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懒得附和钱爷爷。
钱大伯却是忍不住告状了:“爹,您还是要多管管娘的。有些话就算是一家人,也不能随便乱说,很伤人的。”
这话要是钱老二说,钱奶奶肯定立马反击了。即便是钱爷爷,指不定也会帮腔声援。
但是换了钱大伯这个长子开口,钱奶奶哪怕再是生气,也还是忍住了。钱爷爷更是如此,只是眼神冷了冷,就没有下文了。
要说二房有出息了,钱爷爷自然也是很高兴的。可当他发现,二房的富贵跟他并不搭边,他这个亲爹根本占不到多大的好处之后,钱爷爷对钱老二这个儿子的不满就飙升到了极致。
哪怕现如今钱老二他们搬去了皇城,备受钱李村所有人艳羡,那又怎样?钱爷爷又不可能被接去皇城过好日子,他哪里肯甘心?
故而钱奶奶的举动,其实就是得了钱爷爷的默许和授意。他们老两口还真是想到一块去了,很是默契的怨上了钱老二和二房其他人,完全不带分歧的。
相比之下,钱大伯这个看似没什么出息的长子在钱爷爷和钱奶奶心里的地位就重要多了。最起码,他们老两口而今是跟着长子过活,日后肯定也要仰仗长子给他们养老送终。
至于远在皇城的钱老二,他们哪里指望得上?连钱三叔都不如。
钱老二并不在意钱爷爷和钱奶奶心下如何看他。反正该给的孝敬他都给了,半点不比大房和三房少,反而在银钱上给的还更多。如若钱爷爷和钱奶奶非要看他不顺眼,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他自己问心无愧。
而钱奶奶话里话外透露的想要跟去皇城过富贵日子的意思,钱老二早就听出来了,却根本没打算接话。
没错,他就是故意的,也是最真实的想法和打算。
真要是他自己如何厉害,在皇城安了家,他确实可以将自己的爹娘接去皇城一块过日子。可事实上,他自己能搬去皇城,也是托女儿女婿的福,哪里还能成心给钱月茵增添不必要的麻烦?
再者说了,钱爷爷和钱奶奶虽然是长辈,但他们对钱月茵这个亲孙女也没有多么的好。如若钱爷爷和钱奶奶想要在钱月茵面前摆长辈的谱、端长辈的架子,钱老二是肯定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