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我也不清楚，对此没有多少涉猎，我记得那图画上一罗汉，长眉深目，头角峥嵘，伏倚枯枝，旁绘一小僧展衣接受树上猿猴献果。我娘说这幅画作描绘工丽精当，笔法劲秀。”萧姜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娘鉴定是珍品，就是不知道夫子信与不信了。”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不曾带来，夫子答应我的条件，才能观看，不！不仅能观看，还能赠予夫子。”

卫玄成眼角一抽，这个小狐狸竟然用《罗汉图》来吸引自己，纠结了半天，转眸看向萧姜道：“有人得罪你了？”

“非也非也，或许能有两人吧，若真有，你就按照答应我的条件做，若没有那两人，那你便白拿了这幅《猿猴献果图》，这种好事可是不经常有，”萧姜本想那银子来贿赂的，但是想到卫玄成油盐不进的性子，金钱是肯定不行的，但若是以前的名画名作，倒是可以一试，没想到还真行！

“是何人？”卫玄成手中敲着大腿，转眸看向萧姜问道。

“萧家逃出的萧云林和萧云盛，”萧姜没有隐瞒，卫玄成早就知道她们一家是萧家被逐出的五房，之后萧云林和萧云盛来投奔，也瞒不了多久，不如现在直接敞开来说。

卫玄成眉头紧蹙，“萧家不是被灭门了吗？竟然还有人能逃出来，”随后眉头舒展，快速转移话题，“拒绝他们两个？”

萧姜点头，“不错，对夫子来说只是随意找个借口，也不会影响夫子收别的学生，这交易可行？”其实她想说不影响你赚钱，但话出口瞬间换了个说法，好听些，文雅点。

“死里逃生的俩孩子，还是需要家人的多年陪伴才能走出阴影，我怎能让俩孩子幼小的心灵上雪上加霜呢，作为教书的夫子，可不能这么做，”卫玄成微微一笑，缓缓道来。

萧姜翻了个白眼，说的真冠冕堂皇，“行叭，改日我会将《猿猴献果图》送过来，让夫子一观。”

“好说好说，能一睹《罗汉图》的风采，是玄成之幸事，”卫玄成抱拳，颇为感激道。

“夫子更喜欢称呼它为《罗汉图》？”萧姜将两个公子帽放入桌子上，望着卫玄成问道。

“在一片广阔的坡地，长满了花木杂草和数束翠竹，点缀着坡石，在坡石间有一棵果树拔地而起，枝干粗壮，曲直向上，树干上满布疤节，枝叶茂盛，顶天立地，枝间硕果累累。”

卫玄成顿了顿继续描绘道，“在浓郁树荫下、坡石间，有一罗汉双臂扒在枯枝上，双手交错，身穿袈裟右袒，倚树而立，顶光笼罩，目光坚毅，略作低首颦眉沉思状，嘴角露出一丝和善的嘲笑。”

“在罗汉前站立一小沙弥，右臂挽着长长竹竿，正昂首以双袖承托一猿扔下的果子。坡地右侧，有一对驯鹿，双鹿背对而立，双双昂首而望猿猴献果的情景。双猴十分活泼，一猴正在枝头摘果，一猴右臂紧抓树枝，伸长左臂向小沙弥献果。”

卫玄成缓缓道来，“曾经看过几幅临摹的作品，能记住大概的内容，我之所以喜欢称呼它为《罗汉图》，是因为这幅图本身就是想要把宗教世俗化的完美作品，但它又不是供奉礼拜，纯粹为了欣赏。甚至往后很多作品的改变，都是从这幅画开始的。”

萧姜仿佛听天书一般，竖起大拇指，“很厉害，改日给你送来，你可以好好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