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米缩了缩手。
随意践踏……
没人愿意被人随意践踏的……
只是没有办法罢了。
面对陆安安的的目光,钱小米立马开口表忠心。
“小姐您放心,奴婢钱小米绝不是有坏心思的人,跟了您,就一定会忠心耿耿的!若是有二心,就让我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钱小米抬手发誓。
陆安安看着面前的钱小米……
她年岁大上自己许多,看着十三四的样子,还比自己高了一头,这一点,陆安安有些小小的不爽!
陆安安抬着下巴看她,皱了皱眉,自己自然是不打算收她的。
可她身上的伤……
又让她一时动了恻隐之心。
最终,陆安安还是移开了眼,不去看她。
”你走吧,我不需要丫鬟。”陆安安淡淡开口。
清风拂面,吹起额前一缕碎发,钱小米长睫颤了颤。
从众人对陆家有敬又怕的态度,加上陆安安的过往,她明白,只有抓住陆家,她和弟弟钱小金才能平安过活。
所以她直接跪下,求陆安安能收下她。
可是陆安安却觉得,钱小米有些不正常。
如今她树敌过多,虽曾经施恩于钱小米,可陆安安怕这是个全套,钱小米会是个在背后捅刀子的厉害角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一世,她不就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吗?
对于非要她收下的钱小米,陆安安自然是要警惕提防的。
想到这儿,陆安安对钱小米的脸色已经不怎么好了,直接是那种很厌恶的眼神。
钱小米是个极有眼色的,发现到这一点,嘴角的笑僵了僵。
她背重重一弯,直接趴在陆安安面前,脸上也带了讨好的笑。
“求求小姐,您就收了我吧。”
有古怪!
大大的古怪!
陆安安低头看了她片刻,然后依旧冷脸道:
“你回去吧,我并不需要人侍候我。”
钱小米不住的推销自己。
“小姐,奴婢什么都会做的,还请小姐不要撵走我,不然,我只能流落街头了,真的很可怜的。”
钱小米勾着手指,神色很是不安,像是真的很害怕似的。
要是陆安安要真的天真的,估计会被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打动。
可惜,陆安安不是!
于是陆安安冷脸赶了几次,可这钱小米居然依旧坚持不愿走,这就更加让她有理由怀疑对方的目的了。
一路上,陆安安走她就走,陆安安停她就停。
二人一前一后,步子一快一慢,跟玩追逐游戏似的。
哼!
无不无聊!
陆安安回头瞪她,她居然还对自己笑,这真的很气人。
这个钱小米竟然如此死皮赖脸,让陆安安也没有了办法,她只好无视这钱小米,任由她跟在自己身后。
见陆安安转过头去,钱小米松了口气,刚刚明明她有很努力的讨好这位小姐,可是……效果却不怎么好的样子……
心里难受的少许,钱小米告诉自己,要坚强,不然……
她和弟弟真的可能会被人折磨而死。钱小米告诉自己。
她可以的!
一定会让陆安安收下自己的!
陆安安轻笑,有了个好办法甩掉钱小米,“是吗?那好,你跟我来。”
钱小米一边心里给自己打气,一边脚下不停的跟着前边的陆安安,生怕把人给跟丢了。
走过热闹的街道,穿过长长的巷口,陆安安最终停在了陆家老宅前。
初来此地的钱小米,好奇的打量了下四周。
这里不止是看着冷清,就连周围的房屋也显得很是破旧。
她不知小姐为何放着陆家不回,反而是来这种破地方,心里难免觉得陆安安是在整她。
陆安安冷着脸抬手欲要敲门,可突然动作顿了顿,她回头看了眼站在身后的钱小米。
陆安安板着小脸问,“真的让你做什么都行?”
钱小米听到陆安安问话,便连忙点头,恭敬的回道:“真的,我真的做什么都行,只要小姐您不赶我走。”
虽有心反悔认主,可钱小米却是真心想留在这的儿。
她都追到这里来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要是被撵回去家去,可真的要被那人折磨死了。
她上赶着证明自己的‘忠心’,帮着陆安安打开了门。
陆安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便走了进去,钱小米跟在其后。
钱小米想的复杂。
可跟着人进了里头房间的门,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整个房间黑漆漆的。
一进房间,钱小米便闻到屋子里有一股子怪味道,她脸色被这味道熏的极其难看。
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
这味道好像不知道放了多少天馊了的泔水。
陆安安看也没看钱小米,像是早就习惯了这味道似的,她脚步平稳的走到窗户口,然后便将房间里的窗户一一打开,散气。
窗户一开,整个房间都亮堂了起来。
而钱小米也终于看清了屋里的情况。
只见,空荡荡的房间内,就摆了一床、一张桌,桌上的饭菜被搅拌成恶心的形状,散发着诡异的味道。
陆安安面色不变走了过去,开始拾到桌面的垃圾。
等钱小米反应过来,陆安安已经把那“垃圾”堆在了一个盘子里。
动作还挺娴熟,一看就知道平时常做。
钱小米虽觉得恶心,但还是忙上前去,她试图抢下陆安安手里的盘子。
“这等事该是奴婢来做的,您松手,放着奴婢来就可以。”
陆安安看了她眼,然后就松手了。
既然有人上赶着干活,她自然是要给的。
陆安安嘴角轻勾,“那你可要仔细些,你要是做的不好,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钱小米拿着铁铲,心里直犯恶心,但还是坚定道:“小姐放心!我可以的!”
说着便飞快的走了出去,将那脏东西倒进了泔水桶里。
经过简单的整理。
房间内清爽了不少,陆安安舒了口气。
这时,一只手掀开了帷帐,露出了一双呆滞的眼。
陆安安看去,对着对方的脸怔楞了一瞬。
那是一个女人。
她脸色苍白,带着点病态,当她神色呆滞的看着你时,竟带着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
这个就是薛鹿鸣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