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配角那么笔墨,好烦啊。太抢男主风头了,赶紧打脸反派!”
“美人都归男主吧,怎么能把美女送给兄弟呢?”
“作者是不是有病,设置这种情节有什么用?”
“喂,抢男主女人的兄弟就不叫兄弟了,还有这个女魔尊真的好不懂事,老是缠着男主,女人就是满脑子儿女情长。”
……
这些愿力夜幕一样倾倒而下,是箭雨是刀山是火海,是淹没整个结界的恶意,那些声音贯彻谢韫与应白夜脑海,鸿蒙巨钟般重击了两人的神魂,以至于两人短时间内没有反应过来,错过了离开的时机。
应白夜离得最近,他多次出生入死,反应极快,及时回刀护住身体,但是他的横刀远不上春山倒,只能勉强够到下品宝器的早就开裂,迎上洪流的瞬间就被冲垮。
黑色洪流倒挂在天空中,从上至下翻出沸腾的“水花”,如果仔细看,那些“水花”里充斥着各种评价,洪流声势浩大地冲向谢韫。
谢韫的魂魄受到剧烈冲击,视线完全模糊,当即吐出一口血。
厌烦、怨恨、憎恶……谢宇飞这一袖子甩下的,全都是负面的情绪。
谢韫脑中嗡鸣,死死咬住嘴唇,在不太清晰的疼痛中,谢韫的神志反而被研磨得更清晰。
他强行抽出春山倒横在身前,另一手结印,身前出现一片春彩氤氲的灵力护罩,薄得像块随时会碎的玉。
在蒙蔽天地的黑暗中,谢韫身后多了一只手,源源不断的精纯灵力送到体内。
应白夜离得极近,他脸上的面具已经碎裂脱落,横刀碎裂时割伤了他自己,黑衣满是血迹。
应白夜一边咳嗽一边笑,他之前正面受到黑墨瀑布的冲击,不提愿力的威胁,仅仅是冲击的力道就已经损伤到肺腑。
他大概也是脑子有病,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调笑:“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殉情?”
“原来应道友已经对我情根深种了。”
谢韫也没有正常到哪里去,依旧反驳回去。他将结出的三个手印打在剑身上,随即攥住剑身顺着剑刃移动,皮肉被剑刃切开,鲜血淋满剑身。
血迹渗入春山倒内部,掺杂在春彩里,剑身爆发出猩红的光芒,在谢韫身前撑起三尺见方的屏障。
洪流轰隆作响,自上而下冲击在屏障上。
谢韫眼中一片黑暗,飞溅出的“水花”蹦出各种字眼,亿万万议论和声响将两人困在其中。
瀑布倒下最后一片黑墨时,屏障咔嚓一声裂开。
谢韫在应白夜身前,他眼前一黑,和应白夜一同向下摔落。
应白夜还剩一点意识,他的灵力已经完全清空,揽住谢韫的腰,将谢韫推到自己身前。
两人重重摔在地上。
谢韫吐出一口血,春山倒摔在十步远的地方,他脸上的面具已经完全开裂滑落,谢韫耳边听到一点声音,他恍惚了一瞬间,从昏沉中清醒过来。
那道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谢韫几乎失聪,他茫然了一会儿,这才意识到声音是从自己肩膀上发出的。
在谢韫伸手之前,应白夜从身后伸出手,拂过谢韫的肩膀——那是一块面具碎片,猫的耳朵上沾了一缕黑墨,正顺着耳朵尖往下滑。
黑墨淌过白色面具,留下几个字。
谢韫声音沙哑:“什么东西?”
应白夜将碎片笼进袖子:“没什么。”
“我听到声音了,”谢韫一把攥住应白夜的袖子,两根手指顺着袖子钻进去,捏着碎片出来,放到眼前,慢慢念出面具上的字,“谢韫赶紧死。”
应白夜重重咳了几声,“生死是假的,爱恨自然也是假的。”
“可我觉得生死是假的,爱恨是真的,起码我的爱恨是真的,”谢韫随手丢开面具,“我爱的人不爱我,我便要向他要。无关之人,始终无关。”
应白夜笑得不行,他身上的伤口不断渗血,他实在撑不住,索性靠在谢韫身上:“哪有你这样的?硬是问人家要,岂不是勉强?”
谢韫浑身无力,被应白夜一靠,整个人倒向树干,两个人挤在一起坐着:“我偏要勉强。”
应白夜仰头看向天空:“他跑了。孟白雀不知道去什么地方了……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谢韫意识再次模糊:“奇怪……他怎么、不杀了我们……”
“他肯定受伤了,本来就是愿力的集合体,甩下这些愿力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应白夜脸色微微变了,“这会儿大概……”
谢韫眼睛半闭着:“……去找下一个剧情点找妹子,收集虚拟的愿力了。”
应白夜:“元清宗,一定去了元清宗。不过在此之前,必然要躲起来恢复人身。”
谢韫一下子清醒了,他靠在树上笑起来:“你上当了!你明明也在评论区待过,不然为什么要接我的话?”
应白夜对谢宇飞的话基本没有反应,和他一样,只是受到谢宇飞居然是信仰之身这件事的冲击。
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应白夜和他一样待过评论区,否则又怎么知道“找妹子”这种下流话?
应白夜忍不住跟着笑起来:“别笑了,嫌你的肺腑五脏不够累吗?”
谢韫不甚在意:“你明明也在笑。没事,死了一半而已,元婴还在。”
应白夜向他摊开手:“那从今日起,我们就算盟友了?”
谢韫伸手一拍:“姑且算是。”
作者有话要说:
谢少主:世界可以是假的,但我必须是真的。
恭喜谢少主达成蛮不讲理成就。
写了四五年小说了,终于有一天让你们猜不到脑洞了(感动到流泪猫猫头)
说起来,打疫苗真的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