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道认为世上有三千大世界,亿万小世界。
修真问仙者也认同世间有界限,彼此直接有互通之道。
所谓秘境,既是规模较小的“世界”,古籍中记载的许多天材地宝只在特定的秘境中出产,一些未经踏足的秘境更是机缘无数。
秘境一部分是空间扭曲后自动形成,一部分则是合体期以上修士主动开辟。元清宗的六个秘境中,有两个是合体修士联手开辟。
若是到了大乘期,挥手间辟出一个小世界,此方称之为仙人。
好的秘境空间稳定,因为罕有人至,所以资源丰富,有的秘境内含灵脉,内里是福地洞天,珍宝无数。
元清宗此次开放的秘境属于自然形成,空间扭曲时包含了一座出窍修士的陵墓,内有数条灵脉,缺点是入口不稳定,如果高阶修士进入,很有可能引起秘境崩溃。
“原著里好像确实有这段,我记得有个评论说谢宇飞在秘境里得到大机缘,还误食了某种催情的药物,祸害了一个好姑娘。”
谢韫反坐在椅子上,他们已经回到石楼,“谢宇飞一来就要开秘境,还是只对所有新入门修士,果然是男主的待遇。”
从应白夜寻找魔功失败来看,许多机缘只为谢宇飞而开,或者说,原著内所有的机缘都是为了男主而安排,甚至包括已经有主的天材地宝。
应白夜皱着眉。
他在魔道多年,见过的歪魔邪道比谢韫更多:“元清宗说招收了数百个元婴修士,这一次又让所有的元婴修士入内,好像有五百多个,这阵势不像秘境历练,反而……”
“像个大型的献祭仪式。”
谢韫抵着下颌,春山倒被他挂在腰间:“按照正常的想法来说,你说得对。但这世界本身是围着谢宇飞转的,他和我们一样是新入门的元婴弟子,情节为了让他参与秘境,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是不可能。”
秘境难得,轻易不会放太多修士进去,一是为了保护秘境,二是免得人太多,厮杀增多。
飞银城也独占一个小秘境,数年一开,每次开启都需要六大世家的举行会比,只有青年一辈才会参加,排名前三的世家依据排名获得名额。
谢家因为有谢韫,历届会比都是首冠,但也只有十个名额而已。秘境每一次开启,最多只会进入六十人。
元清宗一个秘境,居然敢往里面放五六百人。
谢韫道:“白寒池也会去,元清宗大概在筹谋什么,白寒池身为少主,总该是知道的。”
话本子毕竟是话本子,只挑了和谢宇飞有关的情节细细描述,例如在秘境收了什么样的宝物,不小心得罪什么反派,祸害了哪个姑娘。
谢韫死后只是被困在书评区,能得到的信息更少。
应白夜皱着眉,道:“白寒池是宗主独子……说起来,原著里宗主虽然刚正,但对这个独子还算不错,谢宇飞也是借此在元清宗捞到不少好处,后来踩着元清宗进了第一大宗日月宗。石楼外的结界可以感应到我们的进出,方才我们被罗璟悬挡回来,可见主峰上一直关注石楼的动静。要说元清宗没有谋算,我是不信的。”
“反正出不去,”谢韫无所谓道,“走一步看一步,你若是担心,我们进入秘境后跟着白寒池就是,元清宗总不至于连他们的少主都不要了。”
应白夜指尖绕着平安结,慢慢将其扣在新得的宝器上,他眉眼隐在烛火的暗色下:“也许吧。”
谢韫一眼扫过,忍无可忍:“你总是去摸那个节做什么?”
应白夜低头,平安结被他拉扯得轻微变形,他挑起红绳,纳闷道:“这怎么结来着?”
谢韫伸出手,三两下扯正平安结:“怎么笨手笨脚的?我教你一遍。”
应白夜用刀时如臂指使,在打结时却僵得很,他的十根手指就像刚刚入手的灵器一样,哪哪儿都用不顺手,三两下将平安结打成死结。
谢韫两根手指被红绳系在应白夜手上,蜷起来正好窝在应白夜手心,谢韫挣了两下,完全没挣动:“……”
应白夜撑不住笑了,“哈哈哈。”
谢韫:“你居然还好意思笑?!”
他低头看看跟着红绳一起打结的手指,自己也绷不住笑了:“哈哈——你笨死了。”
应白夜给谢韫帮忙,越帮越忙,他轻轻咳了一声,找借口:“谁让你突然摸上来?我是被你吓到了。”
他不爱与人接触,谢韫却有动手动脚的毛病,从第一被谢韫上手到现在,他竟然也快习惯了。
谢韫:“模你两下就能吓到,梁垣怎么没被你吓死?”
应白夜:“用的是刀,不是手。哪个魔修会无缘无故和人贴那么近?明明是你喜欢上手,不知道非礼我多少次了。”
谢韫从不反思,他拽起红绳,“就你毛病多,快点解开。你用刀都比用手利索,还好意思怪我吓到你。”
……
如谢韫所言,不论元清宗背后有什么打算,明面上确实用各种借口阻止“外门长老们”离开元清宗。
白寒池带领元婴修士入秘境的消息也在第二日通知到石楼内所有修士,这些修士大多为散修,其中一大部分只有元婴初期的修为。
得知可以进入秘境历练,大部分修士难掩激动,少部分觉得奇怪的,也在得知少宗主亲自带队后,也打消了疑虑,专心修炼等待着秘境开启的那一日。
谢韫在元清宗的第六日清晨,主峰上传来摄人心魂的金铃声,一声比一声清越悠长。
谢韫睁开眼睛,耳边响起华铎长老的声音:
“秘境已经稳固,石楼外门长老速速在至主峰停鸢台。”
传音未落,石楼窗户大开,数百道流光飞向主峰。
谢韫站在人群中,应白夜站在他身后。
应白夜微微前倾:“谢宇飞在鸢船上。”
谢韫抬头看过去,谢宇飞站在十分显眼的地方,他身上穿着元清宗的浅金剑服,站在一名女修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