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日月宗的人。
这一圈十来个女修只有出窍巅峰的修为,但是十多个人的气势隐隐有交融呼应的趋势。
大概是练过什么特殊的功法,所以可以十人如一人,叠加起来恐怕能暂时达到分神期的修为。
而说话的女修已经是分神期的修士。
只要不是元清宗,就算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谢韫将谢文识挡在身后,手指轻轻搭在剑柄上。
虽说不想动手,但还是要有防人之心。
应白夜道:“惊扰仙驾,我们路过此处,往澹洲去。”
他还记得大梦魔尊的叮嘱,师尊出身日月宗,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他和谢韫既不想暴露自己师承魔尊的事实,也不愿意和日月宗起冲突。
“澹洲?”
这条路确实是通往澹洲的近路,论起道理,其实是他们占了人家的路。
为首的女修脸色飞快和缓下来,甚至露出歉意的笑容,收剑对应白夜一拱手:“方才得罪了,两位道友修为不凡,直奔此处而来,叫我等有些紧张,实在让两位道友见笑了。”
她忍不住看了后面的谢韫。
身为分神期的剑修,她只能模糊感觉到这两人同样是分神初期,却让她有一种面对少主时被威压的莫名感觉。
东陵之大,果然是卧虎藏龙,好在方才没有太冒犯,此二人也并非蛮不讲理之辈。
日月宗虽然是正道第一大宗,但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女修无意得罪他们,于是笑着搭话:“想来是去见良景天的炼药师,那位炼药师虽然脾气不好,医术确实绝顶,一连配出好几副丹方,只是不大好见面。在下提前祝两位马到功成。”
良景天是炼药师的宗门吗?
谢韫和应白夜对视一眼——炼药师虽然脾气古怪些,但是大多不好争斗,那、不如将谢家往良景天旁挪一挪。
至于能不能挪的过去……
谢韫摸了摸储物戒,他这里还有不少丹方,说不定可以贿赂成功。
不过提到炼药师,谢韫就想起了孟白雀,这次他们直奔谢家,中途没有去过回春门,不知道孟白雀现在怎么样了。
应白夜笑着应下女修的话:“借道友吉言了。”
应白夜虽然从不曾和日月宗打过交道,但有师尊的关系在,他对日月宗印象很好,何况日月宗出面的女修也是十分通情达理之人。
女修挥手:“给三位道友让出路途。”
包围谢韫几人的女修纷纷收剑,下落到地面。
女修侧身:“失礼了,请。”
谢韫好奇地瞥了对方好几眼,这女修也是剑修,使的还是重剑,他师尊陆琢玉也是剑修,难道日月宗盛产剑修?
应白夜捏一捏谢韫的手腕:“走了。”
谢韫:“知道。”
两人腾空,依然由谢文识领路。
谢韫问谢文识:“良景天是炼药师常驻的宗门吗?”
谢文识虽然远在飞银城,但因为要迁移族人,多番打听过风波山庄和良景天的情况,所以对两个门派有所了解。
谢文识道:“是。这良景天是半年前才出名的宗门,听说那位炼药师年纪轻轻已经能炼制七品丹药!这还不算,她竟然还改换了丹方,良景天出售的几种丹药总是比其他丹药房的药效更好!”
“大约是一个月前,一位分神期的散修中了妖兽的奇毒,见了好几位炼药师,都配不出合适的解毒丹。那良景天的炼药师三副丹药下去,竟然除去了奇毒!又两颗丹药,连余毒都清了个干净!自那日之后”
应白夜若有所思地点头:“难怪。”
炼药师稀罕,会对症下药的炼药师更稀罕。古来那么多丹方,哪一个不是炼药师们们琢磨出来的?只可惜大部分炼药师只会照本宣科,别说自创丹方,就是对症下药都是难事。
毕竟灵药和寻常药剂不同,炼制的过程比熬煮要复杂得多。大多数炼药师只是照着丹方炼制丹药,然后售卖出去。
良景天有这么一个炼药师,自然是门庭若市。
谢韫听了一会儿,插话:“索性将位置定在良景天附近,也沾沾炼药师的光,说不定我们谢家也能多出两个炼药师。”
应白夜忍不住笑道:“出你一个已经是地灵人杰了。”
谢韫是何等绝艳的剑修,魔道中一剑斩万咒,剑意漫过九岚洲,连魔尊都被这一剑惊动。
应白夜并非看不起谢氏,实在是谢韫这样的人难得一见,即便是日月宗那样的顶级宗门,能网罗天下奇才,百年也未必能出一个。
谢文识却沉沉叹气:“却没有那么容易。”
谢韫:“那炼药师脾气不好?”
脾气不好很正常,能顺当当修炼到一定境界的,大多有点毛病,例如大梦魔尊,例如他师尊。
谢文识道:“外人是这么传的,说那位炼药师虽然性情古怪,但是个品行极好的善人。只是风波山庄和良景天挨得极近,中间恐怕只隔了不到百里的距离。风波山庄与良景天的关系应当极好,恐怕容不下一个谢家。”
谢韫展开地图看了一眼:“澹洲大得很,随便找个地方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