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白夜道:“不拘什么材质,作用是一样的。”
他又将平安结挂在袖子中,挽起袖子时红绳节扫在桌面上。
谢韫十分自然地伸手摘下绳结,“打得乱七八糟的。等你画完阵法,我再教你怎么结。”
应白夜沾着朱砂画下一个奇诡的阵法,他虽然没有灵力,但是神魂依然是合体期的神魂,故而挥笔就能绘出阵法。
谢韫在一旁看着。
他略懂一些阵法,应白夜说这是个特殊的命牌,确实不假——从应白夜阵法的走势来看,阵法甚至称得上狠毒——比起炼制命牌,这更像祭炼缉魂锁命的招魂幡。
好在画阵法的是朱砂而不是鲜血,所以削减了阵法本身的邪气。
这样的手法,显然是魔修惯用的,
应白夜对自己魔修的身份一直都十分坦然,只要不会惹来麻烦,应白夜并不避讳自己魔修的身份,但是应白夜在谢韫面前,极少提起自己在魔道是怎么过的。
谢韫甚至不清楚应白夜到底出身魔道哪一个宗门——应白夜不大愿意提起自己在魔道中的经历。
应白夜暂时不愿意提,谢韫也不急着问——他们实在是有大把的时间消磨,早晚有一日磨到应白夜开口。
这个时候的应白夜,终于清晰强烈地提醒谢韫一点——应白夜在魔道里沉浮了数十年。
大概是不愿意回顾的数十年。
谢韫走神的时候,应白夜已经画好了阵法,他向谢韫伸手:“取一件灵气充裕的灵器给我,作为阵眼压阵。”
谢韫原本想将一尺雪解下,但是一尺雪已经被养出了一些灵智,和春山倒一样娇气爱干净。
谢剑尊向来对应白夜和灵剑没办法,只好低头解下明玉。
这是云找泽海底的玉石所刻,玉石材质寻常,原本并不是一件灵器,但架不住谢韫喜欢,日日用灵力温养,又被天道意志寄宿过,已经是一件上品灵器。
应白夜接过来,这是谢韫贴身收着的灵剑,玉质的剑身被谢韫的体温捂透了。应白夜一怔,抬眼看向谢韫。
谢韫道:“怎么了,不合适吗?”
他给出明玉,一是阵法太小,二是希望应白夜能想什么。不过现在看来,师尊这阵法的威力不容小觑。
应白夜指尖蜷缩一下,用名誉钉穿阵法:“没什么,合适。”
明玉不仅染着谢韫的体温,更充盈着谢韫的灵力和剑意。
明玉触及阵法时,灵力沿着朱砂遍布阵法,应白夜指尖在明玉上沾过,神魂牵引剑上的灵力压向软银制成的命牌。
明玉不愧是剑尊常年温养的灵剑,已经隐隐生出微末的灵智,灵气和剑意达到了令人瞠目的地步。
这样锋芒毕露无可匹敌的剑气一碰到应白夜,顷刻化为绕指柔,绵绵地在指尖缠了一圈,乖巧至极地跟着应白夜的手指压向软银。
软银上已经点了失魂修士的指尖血,精纯的灵力瞬间将指尖血与软银融为一体。
阵法完成,天地灵气以明玉为阵眼灌入阵法!猩红的灵气在阵法上乱窜,活像一团走投无路的血光。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十一枚命牌彻底成型,软银原本通体银白,炼制成功的命牌横贯几条血丝。
命牌一成型,在屋子里徘徊许久,才迟疑地选了一个方向。
应白夜低声道:“麻烦了,感应变微弱了许多,看来生魂的状况比之前更差。”
谢韫当机立断:“我去追!”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