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贪！”鱼人老许老泪纵横。

张青阳心中一阵阵后怕，问道：“许了愿就变成鱼人了？”

老许道：“不是马上变，我和老黄接到任务让我们再次过来查看几个村子，等到了这边才变成了鱼人。”

“黄巡捕也变成了鱼人？”张青阳惊讶道。

“没错，我许愿获得更强的力量！”声音从张青阳身后传来。

张青阳倏地转身，一个高大威猛，脸颊两侧覆盖着黑色滑腻鳞片的鱼人站在他的身后。

“你是黄巡捕？”张青阳迟疑问道。这个鱼人手中拿着鱼叉，背部的鱼鳍如同旗帜般伸向高空。四肢长着蹼，其威猛更胜鱼人首领。

“是我。”变成了鱼人的老黄，声音幽深了许多，带着几许威势。“当时我和老许都在梦境中看到了自称灵感神女的女人。我刚开始以为就是个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我许了愿，果然获得强大的力量，老黄也升了官。我就继续许愿，升官没什么意思，我只要更强大的力量。后来我和老许在此来这里执行任务，就一起变成了鱼人。”

张青阳急忙问道：“两位巡捕，你们有没有查到那些村民的下落？”

老许苦叹一声道：“那些鱼人你不是看到了吗，他们就是那些村民转变来的。那些村民在家中祭祀灵感神女，有病的希望获得健康，饥饿的希望获得食物，贫穷的想要获得财富。灵感神女都满足了他们，他们获得了他们想要获得的。灵感神女也要拿走她想要的，于是这些村民们就转化成了失去一切记忆的鱼人。”

张青阳脑中嗡嗡作响，果然如此，“为什么人数不对，三个村庄不止这几百人。”

老许道：“并不是人人都信灵感神女，也不是所有人都许了愿。也许时间再长一点，几个村庄里的人都会变成鱼人，但是灵感神女存在的时间太短，她的信仰传播的还没有太深入。所以只有一小部分人变成了鱼人。”

“那其他人呢？”

老许沉默了下才缓缓道：“都被杀了。”

老黄哼了声，轻蔑道：“这些愚蠢的鱼人没脑子的，见人就杀。现在才学聪明些。”

张青阳沉默下来，短短一句话，其中也不知道包含了多少惨剧。

短暂的沉默后，老许道：“青阳你赶紧走，一旦被发现你就走不了了。这些鱼人极为凶残，而且武力强大，你虽然是宠兽战士也对抗不了那么多鱼人。”

张青阳上前就要拉着他的手：“许巡捕，我们一块走。”

许巡捕受惊般连连后退，惨笑一声道：“你看我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还怎么回去？怎么融入社会？缉捕局还会让我回去工作吗？回不去了！”

黄巡捕道：“回去说不准就会被抓起来送去研究。”

许巡捕道：“青阳，我只拜托你一件事，我在银行里还有一些钱，我把取钱的方法告诉你，你转告给我女儿。我女儿已经成年了，不需要别人照顾，但是有了这些钱她能过上她想要的生活。另外替我转告她，我爱她，不要惦念我，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很好。”

张青阳想要把他带回去，但是他说的没错，他的这个形象，已经很难在社会上立足了。他完全是另一个生命形态的样子，而且有了鱼人们残酷的事例，他们很难再取信于别人了。不信任、恐惧、歧视的目光会让他们生活在一个痛苦的世界中。

如果有真有一些科研机构将他们抓走，进行各种研究，生活恐怕更将暗无天日。

张青阳点了点头，老许将银行账号以及取钱方法告诉了他，还有他女儿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