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喃正刷着微博, 听周含这么说,抬起头看过去,嘴角隐着笑, “是吗?那周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明知故问。”周含抬脚走过去, 凑到跟前儿捞着细软的腰便重重吻上去。
乔喃歪着头想躲, 纯粹是闹着玩的那种,可把腿撂下来之后,人就被禁锢住,动弹不得,“你胡子没刮干净, 扎人!”
周含坐在吧椅上, 一脚搭在椅子下方的横栏上, 另一只脚踩在地上, 风流潇洒。
没办法,腿太长,想怎么摆弄就怎么摆弄。
而乔喃被他搂着,腰腹相贴, 一股暖意滋生。
“不闹你了, 收拾一下,咱们准备去京山寺。”周含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 又亲昵地咬了她脸颊一口。
乔喃这才想起来, 梁梵要来的事儿还没跟他讲,于是握紧双手讨饶,“对不起, 宝贝儿,有件事情忘记跟你说了!”
周含挑了下眉毛,“现在说。”
“我昨天跟梁梵说了这事,她也想去,我就想着明天咱们再一起去,会耽误你时间吗?”乔喃装起可怜来简直无人能敌。
周含宠她,除了分开之外,什么事儿都能耐着性子由她,“好的,宝贝儿,你想什么时候去咱们就什么时候去。”
“那我们现在干点儿什么呢?今天还要不要回你家陪老人?”乔喃其实也只是在撒娇的时候才会故意嗲声嗲气的,只要一聊正事儿,立马儿恢复正常。
周含抚摸着她的后背,“晚上回去吃饭,现在,你想干点儿什么?”
乔喃觉得自己处境危险,推着他慢慢凑过来的脸,特严肃地说:“周含!你知不知道纵欲过度很伤肾的!”
这话不但没起到警示的作用,反而激起了男人敏感的心思,“你是想让我给你证明证明,我的肾好不好?”
乔喃疯了,她不需要任何证明,一想到在床上两人赤.裸相见的时候,脸颊便不自觉地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肾特别好,不仅肾好,腰也特别好,就整个人都特比好,特别特别好!”
一向稳重的乔姑娘,碰到了周含,又跟那事儿沾边的,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发虚,人家老板一个不小心,遭殃的还是她。
毕竟每次事后,瘫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都是她,而周含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生龙活虎,还总想从她那捞着表扬。
“怎么样,舒不舒服?”
“老公厉害吗?”
“喜欢哪个姿势?”
每次乔喃听了,都想去捡床边的拖鞋,拍他脸上,幻想着自己胜利的场景心里才会舒坦一些,但终归有贼心没贼胆儿,除了脚上使点儿力气堵住他的嘴,其他的什么都不敢干。
干了的后果就是主动变被动,再受一次苦。
但周含对她这个回答不是很满意,表情苦闷,像是心被伤了似的,皱着眉头叹气,“说的是事实,但你语气太假。”
又挑事儿,但乔喃决定不再示弱,要展现新时代女性的强大魄力,与恶势力抗衡到底,掰开他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反正就是不行,就算不为我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身体考虑,男人三十一枝花,不注意保养,到了四十就成一根儿草了,你也不想到时候跟我出去,让别人误会咱俩是爸爸与女儿吧!”
这话特别到位地拨弄了周含心里的一根儿弦,两人差四岁,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再加上类似的话之前周启江也跟他提过,大家怎么就这么担心他会变老呢?到底身上有什么气质让身边的人都在担心自己‘不行’?
人生如此苦,怎么能服输!
周含沉默了几秒,像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似的,缓缓起身,带着高压朝乔喃走过去,“那这样吧,为了你的健康理论和‘花草’假设,以后每天只来一次!”
乔喃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神经病啊’,喉咙里发出的就只剩嘤咛声。
不过,该做的事儿终究没做成。
两人亲到无与伦比地忘我境界,彼此嘴唇都吻得用力,没了知觉,但门铃响起的时候,大脑处于朦胧边缘的意识慢慢复原,一分钟后,周含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身前已经快窒息的姑娘。
想曾经,他年轻时无知犯二,打扰过沈林铖跟祁心的好事儿,如今回忆起来,这滋味可真他丫的难受。
天道轮回啊,早晚会报。
开门之后,林燃和梁梵一脸笑眯眯,愣是没察觉周含脸上黑得都能蘸毛笔写字儿了。
“含哥!想不想我啊!”林燃黑眼圈浓的跟大熊猫似的,一看就是没睡好,但笑起来还是爽朗的,证明心里不苦。
梁梵跟周含打了个招呼,冲进来就紧紧搂住乔喃,“亲爱的,你看我想你想的都飞过来了!”
如果不是周含扫过来一道诧异的目光,乔喃一定觉得自己在做梦,昨天晚上给她打了电话,今天早晨就到,满打满算十几个小时,大概也只能用飞的,才能实现。
“心挺急的啊!”周含抬眼睨了林燃一眼,看起来了然于心。
林燃正盯着梁梵瞧,笑得像个傻子,点点头,“是啊,梵梵说她要过来,我就立刻找人订机票,昨天晚上的还真有。”
乔喃摸了摸梁梵的脑袋,在她耳边悄悄问,“夜里到新京,住一块了?”
“没有没有,是个套房,你别瞎想!”
“人家为了你又是忙乎订机票,又是找酒店,很上心嘛!梵梵你魅力很大!”乔喃低声说了一句。
梁梵搂着她的胳膊,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嘿嘿,我昨晚跟他随口提了一句,结果大哥二十分钟后就来我家砸门,真挺感动的。”
“那你还犹豫什么?”乔喃似有不解。
梁梵神神秘秘地跟她咬耳朵,“这不就是想去京山寺求个签吗?毕竟我命硬,老克人,要真是跟他没缘分,也别害人家,对吧?”
在炙热的追求面前,还能保持这样的心态,让乔喃有些刮目相看。
尤其是梁梵说的最后一句,‘也别害人家’,让她颇有同感。
也许这次来新京,是一种催化剂,乔喃决定,就京山寺回来,她也要跟周含坦白。
争取个从宽处理,但她知道周含,绝对不可能从严。
半小时之后,四个人到达目的地。
院内朱门绿瓦,静穆庄严,沿着佛堂焚香跪拜之后,老住持已经站在他们身边。
“今日怎得空闲?”老人家胡子都白了,一身袈裟披身,手里撵着佛珠,眉眼间全是慈祥慈悲。
周含双手合十恭敬俯身,“大师,今天带朋友过来,想要求签,劳烦您了。”
“跟我来吧。”
几人随着进了最里侧的一间客堂,这是老住持用来招待有缘人的地方,才刚坐下,没做停留,他便笑着推过签筒,“谁先来啊?”
周含和林燃没打算求,一是陪着两位姑娘,二是过来求拜健康,阖家欢乐就够了。
乔喃拍拍梁梵的手,“你先来吧。”
梁梵也不扭捏,端庄有佳地坐在老主持对面,听着嘱咐,摇动签筒。
竹签与桌面之间一声清脆的碰撞之后,老住持便拿起了签,详看一番,才开口问,“姑娘求什么?”
“求姻缘。”梁梵几乎脱口而出,她太投入,也迫切地想知道结果,都忘了当事人之一的林燃就在身后。
他的表情有些复杂,本以为带梁梵过来只是陪她游玩的,结果目的却在此,一时间,林燃心里有些发堵,可嘴上什么都不能说,只好憋着,担心和期待并生,绕满心里每一寸。
他们的感情要由一根签来决定吗?
幸好,老住持握着签笑了笑,“鸳鸯交颈卧,相伴乃终生,若问知情否,润心悄无声。”
梁梵听懂了大半,平时大大咧咧,但细致起来也是让人惊叹,可没有大师的解签,她又不敢肯定,“是好签吗?”
老住持点点头,“上上签,姑娘不论求什么,都是吉兆,你和心里面的那个人是良缘,或许姑娘命格硬,但遇到这个人,正巧互补相旺,两人相互扶持关心,可白头偕老。”
不知为何,梁梵眼眶有些微红,从小到大,她听到的话都是‘梁梵你离我远点儿,把你亲妈都克死了’这样的。
如今听到有人能跟她互补,甚至还能旺对方,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她回头看了林燃一眼,对方眼里的烦躁早已烟消云散,也含着温柔盯着她瞧。
梁梵心中安定,起身朝老住持鞠了个躬,礼貌道谢。
老住持眉间含笑,抚了把胡须,“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等梁梵起身站到林燃旁边后,便轮到了乔喃,如果说求签是让梁梵安定心思的根本,那对乔喃来说大约只是个辅助,甚至,她都想过,如果签相不好,她跟周含的关系也不会变动,两人好不容易决定相守,就照着这个方向努力。
按着梁梵刚才做的样子,乔喃也摇出一根签,老住持捏起来查看,缓缓开口,“姑娘求什么?”
“求子嗣。”她语气淡而稳重,大概是早就在心里落了定,看她的表情,这主意绝不是突发奇想。
周含听到这话时,视线都像喷出了光,满心欢喜不说,竟也和林燃、梁梵一样,更多的是讶异。
可身后的人是怎么样的情绪,乔喃看不见,只是聚精会神地在盯着老住持瞧,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儿。
老住持依旧含着笑,频频点头,“本无一心,纵生欢喜,缘由天定,事在人为。”
乔喃隐约觉得,这签应该不差。
“求子的话,困难还是有的,但老天给你这个缘分,就都靠你自己去悟了,不过,雨后彩虹,方得始终。”
直到回了新京市区,乔喃脑海里都在琢磨着这句话,她也不是心思重,好歹也算是新时代大好女青年,遇事儿解决就行了,老搁心里憋着不妥。
容易脱发,容颜衰老。
不过,此时,奔驰后排的乔喃,心事重重的模样,让其他三个人都不敢吭声。
梁梵知道真相,她不敢多说一句。
林燃怕梁梵怪罪,也不敢多说一句。
周含是过于担心,但更怕说错话,让她更烦扰。
三人心事各一,没有私下沟通,却都默契地选择了沉默,不过是因为乔喃的表情太冷淡,吓人。
午饭为了热闹一下,周含带他们来了新京有名的老铜锅,京发顺,这儿还是铜锅炭烤,但为了环保,用的都是新能源炭火。
跟安城麻辣火锅不一样,铜锅讲究的是食物本身的滋味,加上精心调制的芝麻酱,别有一番风味。
“含哥,这地方不错啊,是不是挺多明星都推荐的那家?”下了车,林燃实在憋不住了,跟在周含旁边叨叨,他才比周含小两岁,身家背景也是个无敌的主儿,可偏偏在这位爷面前,自愿地屈身成了小弟。
周含看梁梵挽着乔喃走在前面,没追得太紧,便跟林燃聊天,“是,在新京开了很久,老主顾挺多,就你那偶像女团,据说也是死忠客户。”
幸亏梁梵的心思都在乔喃身上,没仔细听他们的对话,可林燃也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周含的嘴,“哥,不该说的别说了,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