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她缓慢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扑倒在牢门边,使尽全身的力气喊道:“水……水……差大哥……给口水喝吧……”
离她最近背对她的狱卒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又不耐烦的转了回去,哼了声道:“这他娘的谁敢给她吃喝,上边儿没下令,咱连瞧她一眼都觉得晦气!”
对面的胖狱卒越过他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她犹豫道:“要是死了,万一上边儿怪罪……”
“怪罪?呵,你没见上边儿那位给她的那道鞭伤?伤口见骨,流了一地的血,想必也该知道流了那么多血即便咱们给吃的也活不了几日吧,恐怕也就是想拖到五日后的问斩,没戏了。”左侧的瘦子撇撇嘴,干了碗里的白酒,嘴里发出滋啦一声。
“哎,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那位,那可是咱们谁都得罪不起的……”右侧的中年狱卒怜悯的看了她一眼,想到自己也有个跟她一般如花年纪的女儿,就有些惋惜。
可也正是因为有家室,他更不敢给跟她有任何接触,怕引火烧身。
赵惜怜求了半天,没有得到一点实质上的帮助,反而觉得喉咙更干,她努力的咽了口唾沫,脑子一晃便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是被伤口给疼醒的,那火烧火撩的疼痛令她皱起眉,却感觉到有人在动她的手臂,吓得她猛的睁开眼,却见两名陌生的女子正在给她上药。
两名女子二十多岁,长得很平凡,穿着寻常百姓的布衣,但她们动作十分利落。
飞快的帮她把药上完后,又重新帮她把衣裳穿好。
其中一名女子又提过一个食盒打开,小声道:“这里有一碗鱼粥,你受了伤不能吃得太油腻,另外这里有一碗治伤的药,你赶紧喝了,我们马上拿走,以免留下痕迹。”
赵惜怜几乎是狼吞虎咽的一口干掉了那碗鱼粥,又一口气喝完那碗药,才觉得舒服了些。
急切的打量了下四周,才发现四周一个狱卒都没有,她原本关的牢房是天字一号牢房,旁边的牢房都是空的。
天牢中暗无天日,除了昏暗的油灯和狱卒什么也没有,因为她备受重视,所以还有四个狱卒被专门派来看守她,此时那些狱卒都不见了,足以见这两名女子的来头不小。
眼见她们转身就要走,赵惜怜忙拉着提食盒的女子问:“姑娘,请问是谁在帮我,日后惜怜必会报答。”
女子犹豫的看了眼另一名女子,见她点了点头才道:“你家小姐原本是想来看你,可是天牢重地她进不来,是我家少爷想办法疏通关系才派我们进来。刚才的药里除了寻常的治伤中药,还参合了你家姑娘的一些药粉。”
“你家少爷是?”
“姑娘见过,他以前经常到贵馆蹭糕点吃,我家少爷说姑娘做的糕点真不错,还让我等找机会向姑娘讨教。”两们女子相视一笑,转身出了牢房。
赵惜怜愣了一下,脑海中回忆起唯一一个在医馆蹭糕点吃的少年:阿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