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葶被小宫女慷锵的话震到,脸蛋瞬间就炸红了!
本来她是能反驳的,但床都塌了的坑爹现实哐哐地砸到她脑门前,一下子就让她羞耻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的清白,塌得一干二净。
连残渣都没得剩了。
叶葶对上小宫女比她本人还羞涩的眼神,无力解释,感觉有点心塞。
最后她也就十分心塞地回了太子府。
林总管见到叶葶的时候,就是看到她这样的表情,一时有点不安。
林总管小心翼翼地问道:“良媛怎么一个人回来了?您和殿下是怎么了吗?”
叶葶:“没怎么。没地方睡,就回来了。”
林总管愣住,“什么?”
叶葶一脸你别问我不想提的表情,转身去了东暖阁。
林总管听得一头雾水,想问问别人,却也没能问出一个结果来。
叶葶人是回来了,但她的心静不下来,始终是牵挂宫里面的事。毕竟太子殿下还在宫里。
一开始,她只是有一点担心而已,本以为第二天就能见到人了的。谁知道又过了两日,萧知珩还是没有回来,她就坐不住了。
这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叶葶心神不宁,连着等了两夜。
林总管自然也是焦虑不安,便派了人给宫里的人通消息,不过也是一直没什么动静。
而到了第三日,带消息来的苏成渊就偷偷摸摸上门了。
他这次见了叶葶,倒是没有见面就不正经地算卦了。他很利索地说道:“殿下无事,只是北漠和亲这事有点麻烦,耽搁了一些。”
叶葶:“只是这样而已吗?”
她总感觉不对。
苏成渊笑了,道:“不然还能是什么?如今宫里跟太子有瓜葛的,就这一件。”光是这一件,后面还能扯出不少事来。
叶葶想了想,现在宫里要紧的事估计也就只有这一件,便信了。不过她还是不太放心,问了一句,“殿下真的是没事吗?”
苏成渊微笑:“无事。”
不得不说,无秀大师的保证还是有点说服力的。叶葶点了头,没再问了。
苏成渊则是仔细地看了叶葶几眼,问道:“良媛眼底乌青深重,面色很憔悴,可是病了?”
叶葶心中一哂。
可不是得病嘛。
都几天了,没睡过一个好觉。
本来她在宫里的时候就情绪激动,头脑发热又三番几次被雪风吹冷,自己都把自己折腾坏了,能好到哪里去?更别说,回来后她又继续失眠……
叶葶摇了摇有些发胀的头,道:“没事。就是先前吹了冷风,没休息好,得了点小风寒。”
没等苏成渊开口要出什么馊主意,她当机立断飞快地说自己早就服药了。
苏成渊眼见自己算卦这拿手本事又没机会展示,遗憾地叹息了一声,最后也就作罢了。
他没有久留,很快就离开了,来时神出鬼没,去时也无影无踪。
大概是承爵后苏成渊肩上家业的担子很重,收拾苏成滨的烂摊子,又替太子办事,也是忙碌得很。
叶葶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表面上所有人都没变,都又好像什么都变了,太子殿下好像变了一点,无秀大师也变了,还有她也是。
他们一步步朝着不知前程的风雨中走去,无可避免,义无反顾。
想着想着,她一时间就有一点恍惚。
恍惚是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在心里很自然地把自己归到了太子这边,也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所以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其实她早就在不知不觉中融入进去了,也走在这风雨不定的路上。
这一开始谁能得到呢?
世事难料。
叶葶想着那些纠结沉重的事情就有点头疼,原本就有点感冒了,现在多想,头更是昏昏沉沉的,她索性就什么不想了。
叶葶得到苏成渊的准话后,心里就放松了不少。
她回了东暖阁,给自己随便弄了一点草药喝,后来药效一起来,她就睡着了。
其实人在不舒服的时候,睡是睡不好的,尤其还得了风寒。
叶葶这一觉睡得浑浑噩噩,感觉自己是在做噩梦,知觉似有若无的,似乎有一把冰冷的刀刃贴着她的额头,又缓缓地滑到了她的脖子上——
叶葶就醒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她看到了在床边似乎是坐着一个身影。
叶葶刚想动,而对方的手指正好在她颈侧动脉的位置,动作温柔又危险。
她先是一惊,随后察觉这人是谁时又是一喜,“殿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萧知珩就坐在她身侧,垂眼看着,道:“刚回来。”
叶葶立刻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了,因为他披风上还有刚消融的雪,有一小片衣角被雪水濡湿了。
她就看了眼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冷风呼呼,已是深夜。这个时候从宫里回来,很折腾人。
叶葶刚醒嗓子有点不舒服,发出的声音就有点弱,说,“白天雪停了出宫不正好,怎么这么急?”
萧知珩低声笑了,手指在她的颈侧轻压了一下,“孤也不知道。你说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