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也归属于你谜一样的恶趣味?”曲径挑了挑眉,完全没有听出来他的言下之意,就连带着暧昧的小动作也一并全然无视。毕竟站在曲径的角度来说,好动的大猫总是习惯性的把玩眼前能看到的一切。
曲谦昭对此也有几分无奈,索性转移话题道:“我以为你应该更担心庭审。”
“没什么可担心的。”曲径微笑:“因为我会让他们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不堪一击。”
的确是时候了,眼看成年在即,这些以前欺辱过原身的也理该尽数剪除,以绝后患。
曲谦昭没有在说话,但他看着曲径的眼神却透着无言的欣赏。
冷静、强大而又温柔多变,曲谦昭觉得自己每和曲径多相处一分钟,都会多发现他的一些与众不同,也越发激起了他难言的占有欲。
然而,他的心里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曲径的温柔多情不过是习惯的伪装,真正的他,并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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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时间转瞬即逝,议会仲裁庭就西洛一案正式开审。
帝都已经太久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兼之涉及的几位当事人皆是最近风口浪尖上的人物,一时间申请旁听之人众多。
曲径在曲清岚的陪伴下准时出现在议会仲裁庭门外。
精致的少年,气质温润如玉。墨色的眼眸澄澈清透,红润的唇角,笑容温柔缱眷。他的一举一动都优雅清贵,宛若贵族礼仪的教科书。至于他身后亦步亦趋侍候在侧的,自然是众所周知的“神侍”曲清岚。
这样的曲径实在出乎意料,完全不像是帝国第一学院院长口中那个一朝得志便猖狂不已的帝国前废物,更不像是会为了一己之私包庇犯罪害死西洛的穷凶极恶之徒。
更何况,还有曲清岚的自愿效忠服侍左右。对于信仰至上实力为尊的兽人们来说,神明的认可,本身就是一种人格的肯定。
人群中有窃窃私语不断传来。
曲径停在耳里,面上依旧十分淡定,面带微笑的走进仲裁庭。而他的精神力却已经化作无形的丝线,悄悄延伸而出,写下一个个繁复的符文,悄无声息的遍布整个仲裁庭。
傀儡药剂不过是遥控躯体的低劣手段,他会让他们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操纵人心。
审判即将开始。傅臻和艾希尔也先后到达,找到自己的位置就坐。学院院长也同样来到仲裁庭,坐在了诉讼席上。
看着坐在对面的曲径曲清岚,他苍老的脸上散过一丝阴森的嘲讽。傀儡药剂已经奏效,曲径这次定然要栽在他的手里,至于曲清岚,他也会设法将他一并拉下水!
曲清岚自然是感受到了对面学院院长的不怀好意。他在识海中轻声对曲径说道:“学院院长有备而来,安德里安不太对劲,应该是已经喝下了傀儡药剂。”
“不要紧,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曲径垂下眼帘,全然不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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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还是谢谢你,这些天让你担心了。”曲径安抚的捏了捏他的手指,手下柔韧的触感让他回忆起曲清岚兽形时手感良好的小肉垫。
“我很乐意。”曲清岚低声应着,耳朵却因为曲径亲密的动作略微有些发红。
他们之间的小动作敏感的引起了对面傅臻关注的目光。而当他发现曲清岚落在曲径身上专注的目光之后,心里越发泛起酸涩难耐的滋味。
这就好比是从前弃之如敝履的廉价玩具,突然被别人觊觎,并且还变成了享有万千宠爱的瑰宝,反而他自己,变成那个匹配不上的低级货色。
傅臻烦躁的皱起眉,他决定在仲裁结束之后,一定要找到机会和曲径谈谈。
与他处处相似的陆明渊也好,时常环绕在曲径身侧的曲清岚也好,还有之前数次打搅他行事的曲谦昭也好,傅臻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无法忍受曲径的视线总是落在他人身上的这种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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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众人各不相同的思绪当中,庭审时间终于到了。作为西洛一案的仲裁者,陆明渊在确定相关人员全部到齐后,便宣布开庭。
随着例行询问的开始,第一个被带上来的是作为学院院长一方证人的艾德里安。多半是这段时间受了不少折磨,艾德里安的身体消瘦了不少。
他神情呆滞的走道审判席前,一字一顿的交代着自己看见的事发全部过程。
“是曲径叫我送信给西洛,然后又让我配合他演戏。救人什么的,都是他和傅臻事先安排好的,否则不会那么恰巧……”
艾德里安的叙述看似有条有理,但却十分牵强。尤其他提到曲径是为了强行逼迫傅臻和西洛接触婚约才出此下策更是让人啼笑皆非。更不论他一脸麻木,照本宣科的模样,就好似在背诵书稿一般,更让人觉得所言非真。
而陆明渊也觉得艾德里安的表现有些奇怪。为表公正,他命人请来仲裁庭就职的药师当中检查,看看艾德里安是否身体出现问题,或者被用过什么特殊药剂。结论都是没有。只有其中负责检查识海状况的药师给出了一个解释,说艾德里安会看起来精神呆滞是因为他近距离受到曲径精神力爆发的影响,导致识海受损严重。
陆明渊点头让三位医师离开,同时又谨慎仔细询问几个和细节有关的问题,艾德里安皆是对答如流,且条理清楚。
这样的情形十分引人疑窦。难道曲径真的将西洛暗中杀害?
旁听诸人也开始控制不住的窃窃私语。
变装隐藏在旁听席中的继母勾起唇角,而诉讼席上的学院院长亦得意非常。曲径看着他们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讽刺,而后垂在身侧的手指灵巧的掐出一个繁复的指诀。
之前他进门时散布在空气中的铭文随之而动,纷纷汇聚在一起,落入艾德里安脚下的地面里,变作一个无形的法阵。
与此同时,审判席上,艾德里安的目光也突然清明。他神色激动,哭天抢地的喊着:“救命……救救我……是他们,他们要杀我灭口!”
他一边颠三倒四的哭喊着辩白,一边伸手不停的指向诉讼席和观审台的两个位置,正是学院院长和曲径继母坐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