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内空无一人, 自餐桌前到楼梯口, 散落了一地的衣物和空气中隐隐弥漫的暧昧味道都证明了这里刚刚发生了多么激烈的缠绵。
曲径瞬间便明白了陆明渊要他回来的目的, 说白了就是强逼着他玩一次所谓的抓奸戏码。
兽人世界中, 爱情是最贞洁的东西,容不得背叛。若他果真深爱着傅臻, 眼前的一幕便足以让他彻底崩溃。这就是陆明渊,得不到就毁掉, 真真是卑劣至极的人品。
面无表情的走到楼上,站在卧室门边,曲径深吸了一口气才将房间门打开。果不其然,一片狼藉。
傅臻和一个男孩正抱在一起抵死缠绵,**放荡的呻吟和傅臻嘴里模糊不清的爱语混在一起。
曲径的开门声并没有让沉迷于感官享受的傅臻察觉, 但是却惊动了他身下的男孩。似乎是故意惹他发怒,那个男孩用极其挑衅的眼神看着曲径, 一边发出更娇媚的喘息, 一边勾引着傅臻,让他说出来更深情的爱语。
抱着一个陌生人,却能如此性质高昂, 甚至还能叫出爱人的名字, 说着腻死人的情话。如果这就是傅臻所谓的爱情,那还真的是叫人恶心至极。
曲径站在门边,看着里面的戏码,原本冷下的脸,变得越发惨白。然而和陆明渊想象中的大受打击不同, 此刻他的内心充满了的反胃感。因为傅臻同那个侍从**的地方是在他的床上。
看见他难看的脸色,男孩脸上的神情越发得意,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曲径并没有打断他们的想法,反而干脆利落的转身就走。
这种一反常态的套路让男孩有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可傅臻的索取又让他陷入新一轮的情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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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老宅门外
曲径刚一走出傅家大门,就正巧对上陆明渊的脸。
缓缓勾起唇角,曲径冷笑道:“恭喜,你的目的达到了。”
而陆明渊却没有立刻接话,他似乎欣赏着曲径的怒意,直到他感觉曲径已经无法按捺,才缓缓开口说出更恶略的对白:“并不,我还没有得到你。”
伸手拉住曲径的手腕,陆明渊第一次用这般强势的态度将曲径桎梏在极为接近的距离内,就连呼吸都近在咫尺。
“做个交易吗?”他低下头在曲径的耳边轻声私语,语气中藏匿的恶意几乎满的要盈溢出来:“那个男孩是我的人,然后他没有成年。本来以我们傅大家主的身份来说,一个玩物而已,并不算什么。只可惜……”陆明渊顿了顿:“和未成年雌性发生关系,后果你懂。”
“陆明渊!”带着强烈侵犯意味的威胁让曲径瞬间爆发,精神力释放的同时,曲径的没有被陆明渊控制的左手也顺势隔空画出繁复的铭文。
脚下骤然生出的藤蔓将陆明渊制住,而后又暴戾的将他摔到地上。
“做人要适可而止。”
“如果我不?”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陆明渊死死盯住曲径的脸。
空气中魅惑的香气早就让陆明渊的血液开始沸腾。
对占有的渴望,势均力敌的兴奋,令人毛骨悚然的危机,愤怒的曲径将这些繁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变成极度的魅惑。他已经被曲径发怒的模样撩得不能自己
“别找死!”曲径眯起眼,杀机尽显。
“可你却不敢杀我。”陆明渊笑得痛快。他心里清楚,曲径是真的想要将他就地处决,然而他却不能,或者说他不敢,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
“提出你的要求。”
“我要让傅臻在知道你爱他的时候失去你。”
“……”曲径有点诧异,脸上怒意的伪装也险些支撑不住。这是什么情况?陆明渊吃错药了吗?
而陆明渊说完这句话之后也愣住了。他原本想好的条件并不是这样。然而在看到曲径在极度痛楚之后眼里的那抹欣慰时,这种想法便立刻占据了他的所有理智。
陆明渊明白,曲径原本就没打算和傅臻真正的在一起。所以即便傅臻真的变心了,曲径也能忍耐,甚至可能希望他变心。而他生气,也不过是因为自己的算计,毕竟曲径为傅臻想的那样面面俱到,连后路都尽数铺好。这般情深似海,又怎会因为强行设计的“误会”而尽数推翻。
思及至此,之前那种被玩弄的不甘心再次笼罩上陆明渊的心头,他沉声强调:“我要让傅臻在知道你爱他的时候失去你。”
“没问题。”曲径深深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便走。
他才不要给陆明渊反悔的机会。虽然不太清楚陆明渊为何突然发生这般诡异的转变,不过对他来说反倒成为了恰到好处的神助攻。他原本的目的就是要让傅臻悔恨终身求而不得。如今有了陆明渊的帮忙,这个目的将会更容易达到。
只可惜不作不死,到最后真相揭开的时候,这两个人渣谁也不会有好下场。
看了看识海中两根支离破碎的因果线,曲径唇角的笑意变得越发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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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所料,傅臻第二天酒醒以后,看见怀里睡着的男孩,第一反应便是叫人悄无声息的处理掉。与此同时,他严加审讯了当天在场的所有侍从,想要弄清楚这个男孩的出现始末。
毕竟一个刚刚来傅家老宅工作,在还没有接近住宅资格的情况下,竟然会摸上他这个现任家主的床,若是没有猫腻,那可真能称得上帝都目前最大的笑话了。
果不其然,得出的答案直指陆明渊。而与此同时,男孩和几个侍从们提到的一个小细节也让傅臻瞬间惨白了张脸。
曲径当晚回来过,甚至亲眼目睹他和那个男孩颠鸾倒凤的全过程。傅臻的身体晃了晃,感觉眼前一片黑暗。
向来遇事波澜不惊的人,竟然因此方寸大乱,完全失去了应对的方法。
而接下来的几天,也变成了傅臻一生之中最难熬的日子。
从那天以后,曲径一直都没有回到傅家,也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按照曲清岚的说法,兰斯洛特之花的培育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曲径每天沉浸在实验室里,守在兰斯洛特之花的幼苗身边。
这样的解释其实特别牵强,但是傅臻却只能被动的接受。一个是他无法开口自圆其说,解释自己带人在曲径房间偷情的做法,另外一个就是在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无法打发的不速之客,曲径的第二任退婚未婚夫,容千凌。
毋庸置疑,容千凌的目的很简单,他要曲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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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待客厅
有些羸弱的少年鸠占鹊巢的坐在主位上,他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好,脸色也十分苍白,瘦弱娇小的模样仿佛是有什么先天不足,可偏偏五官长得极为漂亮,很容易引起旁人的怜惜。
这个长相宛若少年的男人便是容千凌。然而和外表不同,他的年龄与傅臻相仿,只是因为身怀旧疾,所以才维持着少年模样。
和傅臻这种刚刚掌权的权贵家主不同,容千凌接管容家已有十数年。并且容家掌控帝国半条商业命脉,素有帝国钱口袋的称号,因此即便在爵位上,容千凌和傅臻相差一些,但抡起真正的权势,却是压倒性的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