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说吧。”
“你是不是都想起来了?”
“没有,只有一部分。但是剩余的部分,我也借由其他途径弄清。”提到过往,曲径眼中的温柔之意终于消散,化作淡淡的嘲讽:“所以,你现在想要谈什么?说你爱我不变?”
“不。”容千凌摇头:“我想和你谈未来。”
容千凌平素就是好模样,这样艳丽甜蜜的容貌,任谁都会情不自禁的对他温柔。可这里面却不包括曲径。
此刻,识海中的姻缘线依旧还剩下一丝未断,证明容千凌即便已经爱上他,却还未自己留着一份底线。当初原身为了他,可以连性命都不顾,可最终还被辜负。如今他情债情偿,如果不能像原身那样甘愿献出一切,又如何能祭奠原身怨恨的灵魂?
只可惜,像容千凌这种最爱自己的人,纵然嘴上说爱,心里也不过如此。曲径想着,眼神又冷了三分。而脑海中不停闪过的些许陌生画面也让他的情绪变得不太稳定。
第一次不想演戏,曲径忍不住冷笑的讽刺道:“可我并不想和你谈未来。”
“容千凌,你第一次和我谈未来,我赔上性命也不过换来一纸撕毁的婚契。你第二次和我谈未来,却是带了一张卖身契把我视作商品,能够恣意买卖。至于第三次……”曲径的语气变得更冷:“第三次,你把我看成棋子,训练成能够被你当成对付他人的筹码。”
“所以这次,你又想做什么?让我牵制曲清岚,然后成为你能够身体复原的灵丹妙药吗?容千凌,你不觉得自己太过无耻吗?”
曲径的问题尖锐非常,重点是他句句站理,说的都是容千凌曾经造下的不可饶恕的罪孽。因此,即便巧言善辩如容千凌,也并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沉默让原本就尴尬的氛围变得越发难堪。而容千凌闭口不答与其说是哑口无言不如说是默认了曲径的控诉。
又过了一会,好似无法习惯这种氛围一样,曲径率先告辞,准备离开。然而在他走出花房之前,却转头面无表情的对容千凌说了一句话:“我会让清岚治好你。”
然后,他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欢而散。
容千凌合眼靠在轮椅上,带着些痛苦之意的脸让他看起来格外脆弱。而他这样的表情并没有维持很久,因为很快便有人推门进来,正是管家。
“家主,小殿下让我来看看您。”管家说着,将一个香瓶放在容千凌手里:“这是小殿下让我交给你的,说是神侍大人吩咐,要您随身携带。”
“知道了。”容千凌懒懒的点头,然后将香瓶接过手里。然而在闻到其中的香味之后,容千凌原本的黯然顿时变成疑惑的怔楞。
是曲径身上的味道,或者说,着香瓶是曲径亲手所造,而不是曲清岚的医嘱。而且算算时间,管家进来的也很快,多半是曲径一离开就找到了管家,并把东西交给他。
所以,这是还在意自己的意思对吧?
小心翼翼的摩挲着手上的药瓶,平素最擅长玩弄人心的容千凌,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患得患失。
然而另一边,离开花房的曲径直接回房,换了衣服之后,便陪着曲清岚去药师协会取一样东西。
站在药师协会的大门口,曲径笑着目送曲清岚进去,然后便独自靠在马车边,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过往的行人,结果却正巧撞上了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