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燕华向她质问, 顾晗嘴角轻嘲, 对着燕华问道:“我倒觉得这话，你应该先问问你自己，在乐柒进攻仙界的时候, 你当初是怎么打算的？你想要将我这个同门的师妹废除修为, 送给乐柒，供她折磨，这个时候, 你可曾顾念过同门之谊, 可曾想过师尊会不会允许你折磨做？”

无论是这一世还是原主那一世，燕华作为师兄，作为玉通元尊的徒弟，在对待自己师妹的时候，从来都没有顾念过师兄妹的情谊, 也没有考虑过玉通元尊这个师尊的感受。所以，无论是对于顾晗，还是对于原主, 两人之间早就没有了什么情谊。

是燕华先想要她的命的，在他又这个想法的时候，燕华何曾顾及自己和他师出同门, 何曾想到玉通元尊这个师尊，在燕华心中, 只有他的宝贝徒弟和爱人, 何曾对她手下留情过。

所以, 对于顾晗来说，燕华如此，她当然是以牙还牙，不会再顾及其他。

恶魔渊是关押仙界和魔界重犯的地方，这里关押的都是十恶不赦的罪人，进入里面需要忍受的折磨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而且他们都已经被废了修为。

恶魔渊里面环境极其恶劣，生存困难，他们被废了修为和常人无异。那里的人和他们一样都是被废了修为的，若想要生存，便要吃饭穿衣，而恶魔渊里想要获得粮食是需要争夺的，里面的粮食奇缺，一点粮食就可能让人争得头破血流，为了抢夺粮食丧命是常有的。

而且在那里人为了生存下去，什么原本仙人的风度全都回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像恶魔一样的残忍，为了活，他们丧失了人性，甚至可以吃人。

那是一个没有道德律例约束的地方，恐怖极了。

比起去恶魔渊，显然被贬到凡间这个结局好了太多。

这也是为什么燕华要抬出玉通元尊的原因，他实在是不愿意去恶魔渊那个恐怖的地方啊！

除了人性的泯灭外，仙界还会在恶魔渊每隔一个月便降下一次天罚，那里的人回经受痛不欲生的折磨。

所以，被送去恶魔渊的人，每个都是铸成大错，或者是十恶不赦的魔头，恶魔渊便是在惩戒这些人犯下的错误。

恶魔渊这个名字也是由此而来，这里的残酷如同恶魔，这里的人也如恶魔一般残忍。

燕华实在是不敢想像自己被送到恶魔渊以后的日子，所以无论是什么能影响到顾晗做决定的筹码，他都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对于他来说，自己的师尊，玉通元尊会是他唯一的筹码，他是知道的，顾晗对玉通元尊十分尊重。

对于顾晗的反问，燕华一时间回答不出来，当初他因为乐柒的事情，心中对顾晗充满了怨恨，特别是在看到乐柒被顾晗废掉修为的时候，燕华就觉得自己和这个师妹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那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将顾晗当作师妹看待，所以在乐柒提出要以司战上神和顾晗作为交换条件的时候，燕华没有半点犹豫。

直到现在，他才想起这个身份，可以保住他不去恶魔渊的身份。

这个时候燕华忍不住回想起来，他记得自己和青蕴在年少的时候还是很亲近的，他也就只比青蕴大上几百岁，他拜师的时候，正好青蕴刚刚化形，很快就成了自己的师妹，那个时候青蕴喜欢缠着他，喜欢追在他后面跑。

他记得青蕴是青莲所化，性子有些清冷，但是却十分和他一起玩儿。那个时候，师尊虽然有个大徒弟，但是他们那位大师兄一直闭关，每日在一起学习练功的只有他和青蕴，想想那个时候他和青蕴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即便是后来他们两人都长大了，青蕴还是喜欢追着他问一些问题，总是逮着时间便往他身边凑，那个时候他就有些不耐烦了，只是青蕴单方面地在维持他们之间的关系。

是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了呢？

他觉得应该是他收了乐柒为徒之后，青蕴和乐柒因为礼节的事情起了冲突，青蕴当众说了乐柒几句，当时他看着乐柒受了委屈，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中对青蕴有了很大的不满。

那是两人第一次发生冲突，而且那一次青蕴也没有像之前一样，看到不悦，便照顾他的感受，和他道歉。

那次之后，他便觉得他和青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之前。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接下来，他因为乐柒受到仙界误会的事情，想要找青蕴，让青蕴澄清谣言，这次是他彻底和青蕴翻了脸。

青蕴似乎被触怒，直接在他和乐柒身上释放了上神中期的威压，让他丢了面子，也因为这件事，他对青蕴恼怒极了。

从此之后，他和青蕴的关系就一直处在破裂的阶段，特别是在第一次仙魔大战后，两人因为乐柒的事情，彻底敌对。

而到了现在，似乎已经到了你死我亡的地步。

不过回过头来仔细想一想，似乎他和青蕴关系的破裂，一直都因为乐柒。看着自己旁边的乐柒，燕华心中涌出了十分复杂的感情。

他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似乎都是因为乐柒，他在想，如果没有乐柒，他是不是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是不是还是那个人人敬仰的仙界太子。

这样一想，燕华觉得自己对乐柒的那点感情全都变成了愤恨。

感受到燕华愤恨的目光，乐柒瑟缩了一下，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师尊永远是站在她这一边的，不管她做了什么，师尊都会原谅她，站在她这一边，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师尊对她露出恐怖的一面。

乐柒此时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负了她，为什么世界对她如此不公，为什么？

凭什么她并没有做错什么，她只是受人欺骗，就要承受被废除修为，取出仙骨的痛苦？凭什么她明明辛辛苦苦到了上神后期的修为，眼见就要得以报仇，偏偏上天不公，让青蕴进阶尊者！让她这次彻底败于青蕴之手，还被青蕴活捉！

特别是，原本她以为会一直站在她这边的魔界老祖，也背弃了她，不再庇护她，转而投靠了青蕴。

此时，燕华又对她露出愤恨的目光，乐柒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背叛了她，上天对她何其不公！

而此时的燕华，除了满心对乐柒的愤恨外，更多的是在绞尽脑汁地想怎么回答顾晗刚才的话。

“不是这样的，之前我是碍于乐柒的修为，才不得已做出的妥协，是乐柒逼我的。”燕华此时为了不去恶魔渊，将罪过全都推到了乐柒身上，他认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获得顾晗的原谅，免除他去恶魔渊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