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做了一番心思准备,告诉自己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碰到池虞。
于是小心翼翼的撩起池虞耳边的头发,手指穿梭在细密柔软的发丝间,慢慢的将所有的发丝拢成一团。
就在祁朝决定将皮筋束上去时,池虞的手突然向后抓来。
祁朝本来就分外紧张,乍然看见她的手,心脏一跳,慌乱中松了头发。
池虞只是因为脖子后有点痒,想抓一抓,没想到祁朝会这么大反应,不禁奇怪的扭头望他。
“你怎么了,怪怪的。”
祁朝结巴的说:“没,没事,刚有个虫子落到我手上了。”
怕池虞不耐烦,连忙再次上手。
这一次明显没有上一次稳得住,不是指尖碰到池虞的脸颊,就是关节碰到池虞的脖子。
祁朝脸红的像猴屁股,就担心池虞突然来一句你是不是故意的。
池虞皮肤娇嫩,被他带有薄茧的手碰了好几下,微微翻红,有些疼。
她没计较祁朝的冒失,反而想到了什么,好奇的问:“你手上这些茧,是因为长期握枪导致的吗?”
最后一道皮筋成功束好,祁朝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
池虞的话让他楞了两秒,攥了攥手,嗯了一声。
池虞晃了晃脑袋,从发丝的紧致程度得出祁朝手艺不错的结论。
她起身,颠了两下球,突然又觉得没意思了。
兴趣这种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
池虞把排球放回去,在去洗手间的路上,一直与祁朝聊他国外的那两年。
“为什么大学念到一半,选择去外面冒险?”
祁朝不愿意多谈这个,含糊的说:“那时候年轻,一心想体验刺激,就跑出去了。”
他在撒谎。
池虞发现祁朝在别人面前都很会面不改色的说谎,但是在她面前,就很驯良和乖巧。
说个慌而已,眼神游移,声音发虚。
干嘛这么心虚,他又没对不起她。
池虞觉得好笑,不准备像往常一样放过他,继续刨根问底:“不对吧,肯定是有别的事,跟我说没关系,我不会把秘密说出去的。”
祁朝听了这话,游移的眼神突然变得专注。
他望着池虞,眼中似有汹涌澎湃的海浪,或是灼人的日光,太过认真,几乎让人承受不住。
“小姐可要想好了,如果不继续往下问,我只是你身边一个平平无奇的保镖,不逾矩,有分寸,懂克制。”
池虞挑眉:“我执意要知道呢?”
祁朝舔了舔嘴唇:“有些事情,有些欲望,一旦开了口,就像泄洪的闸门,覆水难收。”
我从不说喜欢你,因为我知道没结果。
但如果你迈向我,我一定会在你后悔之前抓住你的手,让你不可以抽身而退。
因为是你主动招我的。
池虞眨了眨眼睛,突而一笑。
“我选择存档,下次再问。”
她轻轻的撩拨了一湖春水,然而若无其事的跑开。
祁朝说不清楚是松了口气还是很失望,怅然若失的等在卫生间外面。
池虞走出来,湿漉漉的手抓着那根粉色的皮筋,让他把手伸出来。
祁朝伸出手,池虞把那根沾水的皮筋束到他手腕上,然而很认真的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摘下来。”
“是。”祁朝回了一个单音节。
池虞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翻了个白眼。
“笨啊,这个时候你要说‘我一定会好好戴着的。’”
祁朝很配合的说:“我一定会好好戴着的。”
因为池虞没有继续问下去,所以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她只想他当保镖而已。
保镖不需要有多余的情绪,听话就好。